我的声音越说越弱,心想明天和律师见面,讨论一下秦明签过的合同到底有没有法律效力。
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自嘲一番。
在回家的中途,Gery 给我发来过消息,转达了律师的话语。如果我真与秦明对簿公堂,且不论胜负如何,单是被他公司的法务部门拖延一年半载,就已意味着败局已定。
蒋依依闻到烟味皱着眉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埋怨,“就知道抽烟,抽吧抽吧……唉~”
我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用满脸哀愁的表情盯着我。
我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说:“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还没有死呢。等我被逼死了你再用这样的眼神哀悼我。”
“啊呸呸呸!房东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没想到就这样得到了一张好人卡,虽然只是安慰人的话,但也是蒋依依的一番好心了。
她轻声道:“房东,若是觉得累了,就好好歇息一番吧。人毕竟不是机器,烦恼太多,可是会压垮自己的哦。”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接着提议道:“我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毕竟这是我唯一拿手的了。”
蒋依依在西音专攻声乐,说她只会唱歌,倒也是实情。
我没有拒绝,闭目抽着烟,于是她便开始轻轻地哼唱起来。
“唱山歌嘞~唱起山歌啰~”
她以一种近乎呢喃的温柔开始歌唱,我听到歌声的瞬间,头皮酥麻,忍不住睁开眼睛瞄了一眼。
她闭着眼睛,双手抱着用毯子裹起来的腿,倚靠沙发,身心投入的唱着歌。
“小河弯弯嘞~悠悠向东流喂~”
她的声音有种特别的魔力,既温柔又有力量,让我沉浸在歌曲里,感觉心里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阿哥莫愁嘞~万般皆如意哎~”
我胳膊卡在半空,手指间夹着烟,侧耳倾听。任由歌声撩拨心弦,掀开某些记忆。那些忧愁,都被这温暖的歌声给慢慢抚平了。
“你看那山中藤缠树,世间哪有树缠藤。青藤若不依偎树,春去春来皆虚度。今日愁来明日烦,不如阿哥见阿妹,让那忧愁随风散,不似藤树紧相缠……”
我对山歌的记忆,还停留在电影里刘三姐那令人惊艳的演绎上。而蒋依依那轻柔细腻的歌声,就如同贴在耳畔的私语,又似哄人入梦的摇篮曲,让我的心彻底宁静了。
一曲终了,我们之间陷入了片刻的静默,仿佛都在回味那份悠扬。
她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宁静,略带忐忑地问:“我唱得不好吗?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我轻轻摇头,反而质疑道:“你这是唱的哪门子山歌啊?哪有山歌唱得这么温柔的。”
“司房东,你懂什么!”她生气了,话语中带着不乐,“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或许是我略显直男的反问,无意间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让她有些难堪了。只见她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模样有些可爱。
我夸赞道:“好听啊,很好听……若梦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