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委他方才已经借百姓之口听了个七七八八,但看着张婶被折磨的浑身没一处好地方,江以墨不禁皱眉,看向吴庸。

“不论事实如何,罪犯在未签字画押前,吴大人,就将人弄得一身伤,是否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吴庸一脸惶恐,“世子,下官哪能干那种事啊?都是因为这刁妇满嘴胡言,杀了人还非要抵赖,我出于为死者考虑,才不得不给她一些教训的....”

“吴大人,这案情是非曲直,我大概已经明了,既然你说她杀了人,那我请问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换句话说,一个家庭主妇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一个六旬老头的动机是什么?是为劫财还是色?”

听着问话,吴庸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件事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那郇老头见色起意,而张氏杀死他,纯属出于自卫,罪不至死。

可是那郇老头还有一个堂弟,是吴庸的顶头上司,现在的京都知府。

若不是他私底下威胁他,必须将张氏当众斩首,给她弟弟报仇雪恨,他也不至于违抗民意,如此草率断案。

见他心虚的说不出话,一旁的叶七也忍不住出声,“是啊,这郇老头作恶多端,平日里在城内欺男霸女,百姓都有耳闻,就连我侯府的人都听说过他的恶行,吴大人,你堂堂一方县令,竟会不知道这事?我看你才是眼盲心瞎,满口胡言,大逆不道,在糊弄我们世子呢!”

吴庸闻音色变,连忙跪下来,战战兢兢道,“世子,下官万万不敢欺骗你呀,是下官一时大意,才错漏了这些细节,许是张氏与那郇老头起了争执,她才会错手杀了他,但不管出于何故,张氏杀人的证据确凿,她自己也是承认了的,下官也是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才会如此结案....”

“许是?”

江以墨勾唇讽笑,“看来大人断案都是靠自己主观判断的?”

说着,他弯腰捡起了那张血迹斑斑的认罪书,看着上面指控张氏的条条罪案,什么故意杀人,恶毒至极,蓄谋已久,皆是为了案子能以后不被人翻查,而写的不实言论。

他拿着那张认罪书,问张氏,“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