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不用怎么打探,只是问了一个院中的下人,李业就得知袁耀的两个爱妾都住在后院什么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献礼,而是先带人返回了驿站,又派人买了好些胭脂水粉和颜色靓丽的蜀锦绸缎。
等准备好了礼物,又挑了个袁术不在的日子,李业才再次登门。
负责府院看守的,是袁耀委任的扬州刺史部门亭长朱桓。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李业脸上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马蹄金塞到朱桓手上。
“朱门亭,咱们前几日不是见过了嘛?”
出身吴中世族的朱桓哪里瞧得上区区一块马蹄金?
直接一甩手,将李业的手给打了回去。
“袁将军今日外出射猎,不在府中,李大人还是请回吧!”
李业讪讪收回金子,继续腆着脸道:“上次我已经面见过袁使君了,这次登门,乃是受人之托!”
朱桓倨傲地扫了李业一眼:“汝受何人所托?”
看着一个小小的门亭长,居然敢用鼻孔看自己,李业心里把朱桓骂了七八遍。
哪来的丘八,居然在我面前这么趾高气昂,还问东问西的!
好在我早有准备!
李业脸色不变,立刻道:“在下路过阜陵时,受阜陵王所托,特地来刘夫人送一些物品。”
阜陵王刘赦在得知侄女怀孕后,最近确实派人来送了不少东西。
加上李业也是自己人,所以朱桓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也没有检查李业身后的大包小包,便是直接挥手放李业入内。
进门的李业,庆幸自己提前做足了功课!
虽然这几天听吴县士民说,袁耀最近又纳了一个婢妾苏氏,对其甚是宠爱,但李业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把东西送给早在寿春袁耀就纳娶的正妾刘氏。
毕竟在李业的印象里,袁耀还是那个喜欢拈花惹草,喜新厌旧的少主子,苏氏新纳,袁耀必然经常在她那儿流连忘返,极有可能发现自己送上去的物品。
反过来,刘氏很有可能袁耀已经玩腻了,而且听说她怀了孕,像袁耀那种一天不玩女人就难受的主,在她临盆前肯定不会再去刘氏房中。
既然如此,若想要鱼目混珠,把仲氏太子的印绶冠冕都悄咪咪留在袁耀身边,就得从刘氏这边下手!
只可惜李业千算万算,却唯独忘了刘氏是宗室之女出身!
看到成色上好的胭脂水粉和蜀锦绸缎,刘瑶确实一下眼睛都亮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叔父最近的确给自己送了不少东西,但都是些吃补之物,还有些保胎安神的方子,至于奢侈物品,不说没有,至少是没见过。
就这一匹摸起来滑溜无比的蜀锦,整个阜陵王府多少年都没见买过了!
这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就算是阜陵王妃、王太妃她们也用不起啊!
再看向满脸堆笑的李业,饶是刘瑶再生性善良,再怎么爱把人往好的想,此时也能看出李业是别有用心。
“李大人今日来,只怕不单单是为送这些礼物来的吧?”
刘瑶抚摸着自己小腹,淡淡道。
“夫人真是天生聪慧啊!”李业却是以为刘瑶明白他的来意,立刻谄笑道:“除了这些礼物,在下还有一些礼物要献给夫人,也是献给世子的!”
江淮一带,最近几个月常有祥瑞吉兆现世,也多有袁氏代汉的谶语和流言传播,李业断定,刘氏必然有所耳闻。
而刘瑶却是一愣,心说还有礼物?
难道是珍宝玉石?
那么这礼物也未免太贵重了,所求之事,必然更大!
“快把东西都带上来!”李业装腔作势拍了拍手,门外的几名随从立刻毕恭毕敬地献上了仲氏太子的一身行头。
原来是几件绣工极好的衣服和几块雕工绝佳的金印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