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八口箱子,是自己攒下来的所有家底了。但甘宁年轻时就没把什么蜀锦、什么金银珠宝当回事。何况现在的他人生有了远大的抱负和目标,这些身外之物他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有所作为!
甘宁现在的抱负,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甘宁甘兴霸之名!
最好能名留青史,成为后人拜读向往的对象的那种!
听着甘宁的话,苏飞心里对甘宁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一千金?
光着两口箱子,那就不止值一千金了!
还有其他六口箱子和这一样?
如此说来,自己想怎么给黄祖报账,就都由自己一张嘴了?
这甘宁,不仅有胆色,还会做人!
看来刘阖说的没错,此人雄猛有逸才。
想到这里,苏飞站起身来,走到甘宁身前,亲手关上了两口箱子。
甘宁不知所然,看着苏飞又倒了两碗酒。
苏飞端来酒碗,递给甘宁一只。
“甘兄,且与我痛饮此碗!”
两人碰杯。
接着一齐仰头,又是灌了满满一碗温酒入喉。
“再来一碗!”
苏飞意犹未尽,直接将铜壶里的水酒直接倒了个干净。
两人又是咕咚咕咚,一碗水酒入腹。
苏飞用袖子一抹嘴,揽着甘宁的肩膀真诚无比道:
“甘兄,我苏飞虽然爱财,但更惜才!”
“你若是真性情的男儿大丈夫,就莫要再用什么投军、什么代为引荐的话来诓我。”
“我早已探知你的来意!”
苏飞眯着眼睛,慢声道:“今天下午,我的人就在山上看见你们了。”
“你是故意等到了晚上,才动身的,不是想偷渡,你又怎么解释?”
“还有,你是想沿江东下,去投奔那豫章袁耀对吧?”
甘宁脸色剧变,他从没想过自己早就暴露了行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己这次湿鞋,可是失在了关键处啊!
甘宁紧绷着脸,强挤出一丝笑容,手上拿着酒碗的动作也凝固住了一样。
“苏都督既然知道了,不知要如何处置我甘宁?”
“此乃我甘宁一人之计,不干我那八百弟兄的事,还请苏大都督莫要牵连他人……他们可个个都是好汉,甘宁不想他们不明不白死掉……”
苏飞心里暗暗点头称赞,这个甘宁别的不说,还是挺讲义气的。
不过也正常,好侠之人,义字当先。自己也是知道甘宁的出身,才敢独自面对他的。
自己果然没看错此人,若是此人能留在江夏,为黄太守所用。那么不仅黄太守能得一左臂右膀,江夏军能得一大将,我苏飞也会有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此人必须留下!
想到这里,苏飞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道:
“甘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放松!”
“请甘将军恕我之罪,我方才不过是在试探甘将军,嘿嘿。”
苏飞做了一揖,连连致歉。
甘宁大吃了一惊,他还没从没人这么诓诈过。
难怪这苏飞年纪轻轻,却能当上江夏都督,总揽江夏军政诸事。
果真有过人之处!
见甘宁手足无措,苏飞忙道:
“甘兄,我说过,我苏飞虽然爱财,但更惜才!”
“你有如此雄猛逸才,在哪里都能做出一番事业,何必偏要远行去投那袁耀?”
“我主黄祖,深得刘荆州牧倚重,凡荆州军略,刘荆州皆会问之;你何不和我一样,就近为黄太守效力呢?”
“甘兄放心,有我苏飞亲自荐举,黄太守一定会重用你。只要你能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假以时日,或许我苏飞也会屈居你之下!”
甘宁见苏飞一脸诚挚,完全不似作伪,也知道苏飞深受黄祖器重,有他向黄祖举荐的话,或许他真能一展身手。
而自己要投奔的对象袁耀,虽然听人说其在豫章郡“招延俊秀,鲁肃、何夔等始为左右”,但其人世家子弟出身,难道真的不会介意自己“锦帆贼”的过往出身吗?
甘宁一时有些动摇了。
砰!
砰的一声!只见雀室的木门被刚才出去的陈就撞了开来。
“不好了大都督,袁耀率军偷袭了我军夏口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