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甘兄莫急,方才只是试探你罢了!”
苏飞忽然噗嗤一笑,缓解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
甘宁仍紧握双拳,暗暗运力,不敢有丝毫松懈。
若是情况恶化,他也只能殊死相搏了。
虽然自己在被张硕接到走舸上后,就被搜去了兵刃。但甘宁有把握从陈就和张硕两人中夺过一把佩剑,再然后,最好的情况就是能第一时间制住苏飞,如此还有几分生路。
“甘兄带来了厚礼?张军侯,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前禀告我?”
“客携礼而来,你们怎能以刀剑示之?”
“太失礼了!”
苏飞对着张硕和陈就,故作呵斥状。
陈就反应快,立刻收起了佩剑,忙作告罪状:“苏都督,甘兄,是在下失礼了!”
张硕反应稍微有点慢,他此时还在想,自己不是一早就把所有情况报告给了上司陈就吗?
难道陈就没给苏大都督禀明情况?
想到这里,张硕还狐疑地看向陈就,陈就却是剜了他一眼,斥声道:“怎么还不把剑收起来?”
“你是要砍了我吗?还是要继续对客人无礼?”
张硕忙收起佩剑,又听陈就道:“还不下去帮忙把那两口箱子抬上来?”
两口沉重的大箱子,终于被张硕等人搬上了雀室。
苏飞一个眼色,陈就立刻拉着张硕等人下去了。
一出雀室,张硕立刻道:“陈校尉,那甘宁一看就有些身手,留他和苏大都督独处一室,就不怕出事吗?”
“哼”陈就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你从没见识过大都督动手!”
“别说一个水寇,就算是你我这样的,捆在一起也是打不过让一只手的大都督!”
张硕不敢反驳陈就的话,他这个月才当上军侯,以前的他连上楼船见苏飞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想来,那甘宁也只是想行贿,应该不会对苏都督怎么样吧。
原来大都督他好财啊,难怪我当了好几年假侯,现在才当上军侯!
看着眼珠子骨碌转的张硕,陈就也立刻明白过来,这人怕是心里打起了歪主意。
“你们听着,今晚的事,如果谁给我传出去,我要他的脑袋!”
陈就按着剑柄,对着刚才搬运箱子的几个士卒严声道。
“下去做你们的事去吧!”
几个士卒连忙拱手告退,陈就又把目光看向了张硕。
“张军侯,我劝你一句,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苏大都督绝不是什么贪财之辈,他让我们出来,自有他的道理,你可莫要自以为是了!”
“……”
雀室内,甘宁打开了两口箱子。
一口装满了奇珍异宝,珍珠玉石苏飞平时也没少见,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甘宁箱子里那些黑色、紫色的玉石。
“此物名为墨玉,此物名为玛瑙,皆是南中之地,以及还要往南的九真、扶南等地产物,极是稀有罕见。”
另一口则装了几匹上等蜀锦,甘宁虽然不懂墨玉和玛瑙,但他深知蜀锦有多值钱。
蜀锦精贵,民间素有寸锦寸金一说。
“苏大都督这身睡袍也是蜀锦面料吧,只是看上去不是新布料;我这里有上等蜀锦十匹,愿为都督所用。”
苏飞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我这身穿了三四年了。”
甘宁又伸手在装着蜀锦的箱子下踅摸起来,苏飞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也把手伸向了坐垫下。
那里藏着苏飞的一柄短剑。
好在甘宁只是从蜀锦下面掏出了一块澄黄的马蹄金。
“财不露白,这箱子下还有百十来块,在下就不一一拿出来了。”
甘宁看着眼中透露着贪婪之色的苏飞,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就说,好男儿要么贪财,要么恋权。
这苏飞在黄祖麾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大权在握。
想来只能用财宝来让其动心了。
再说自己现在一介白身,也给不了人家权势啊!
苏飞收回了贪婪的目光,饶有兴趣般重新上下打量起了甘宁。
甘宁连忙道:“这样的箱子,我船上还有六箱,四箱‘蜀锦’,两箱玉石,还望苏都督手下!”
苏飞面色一冷:“你把我苏飞当什么人了?”
“苏都督莫要误会了在下!”
“在下出身帆贼,这些不过都是早年强取豪夺来的不义之财;虽然我甘宁已经洗心革面,但坐拥这些抢来的财货实在良心不安。”
“不如献给都督,捐作军资。”
“这些财货,约莫能值个一千金,应该够都督为江夏郡添造几艘战船了吧?”
甘宁大大方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