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道:“如此说来,半途设伏,亦是尔所为?”
丙丑道:“聂政,话太多了,准备受死吧。”
聂政哈哈大笑:“政笑尔也敢妄称江湖中人?”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殿;此二子者,布衣之士,孤勇之身,怀怒未发,天降异象。”
“何如竖子尔等,组队列阵,饱箭多矢,群起攻之。尔不言刺,人以为两军之战。亦敢言刺?徒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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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这辈子没当成着名的刺客,但刺客的精神却深入他的思想之中,对孤身行刺,勇略过人的刺客,称赞有加;对丙丑这种组团殂杀,恃众行刺行径,极尽讥讽。也算是报了丙丑箭书羞辱之仇。
战国之时,侠客的交锋,不止是兵器战力的高下之分,还有人格品德的优劣之别。
丙丑以箭书羞辱聂政,聂政以设伏之事反讽丙丑,都是这种精神之战的一个缩影。
眼看聂政扳回一局,丙丑脸色难看,但是仍不愿服输,强词夺理地道:“吾成大事耳,岂拘泥小节?”
聂政继续揶揄:“末流盗贼、江湖鼠辈,有何大事?不过上餐狗腿,下餐彘肩而已!”
你这种货色,两顿饭有肉就是人生大事啦!
丙丑受到如此侮辱,心中大怒,脱口而说道:“老墨子已死,吾师继为钜子。汝主仆身死名灭,一堆臭粪。”
聂政好奇地道:“以尔之资质,安得为墨?尔既为墨,墨家安得不乱?墨家诚宜多思一二。”
俱酒这话算是说给趴在树上的魏越听的,你们墨家闹成现在这样的烂摊子,与你们什么破烂也收是有极大关系的。
丙丑狂笑一声:“《书》曰:孰恶熟美?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如此而已!”
聂政感觉差不多了,也不想再跟丙丑废话,他缓缓拔出玄铁宝剑,漆黑的剑身在月下像一条黢黑的怪蛇。
然后仰天对着月亮道:“子亦闻乎?”
丙丑对聂政的奇怪举动很是不屑,你特么的和月亮说话?那你是要代表月亮消灭我吗?
打了半天嘴官司,是该拿出点真本领,见见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