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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秦虎一脚跨进这片陌生之地就有些傻了眼!这股小河叉子在山谷间蜿蜒穿荡,七扭八拐又不断汇集着更多的溪流,半宿的降雨,黑黝黝的夜里每条小河都在哗啦啦地流淌,沿着哪条支流走?哪儿才是北向?星月皆无方向难定,无奈之下秦虎只好摸树勘石来大致印证一下自己选的这条卵石滩较宽的支流是不是从北而来?
秦虎把难题儿和办法一说,樱子就从秦虎手里要来了电筒,拉着巴子就要再去瞅瞅,结果就是所有的弟兄都来了兴趣,秦虎又在夜雨中开了小课堂……
小雨在黎明时分已经停了,强劲的山风吹散了雨气,晨曦已在天边映出了霞光。秦虎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远眺,尽目之处漫山如洗,枫红草黄水绿石青,好美的一幅如画山河,秦虎神绪飘荡不知身在何时何乡了……
樱子轻步到了近前,看坐在大石上的秦虎在愣神儿,正要开口,秦虎的眼神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瞧着自己,好像自己身上有啥怪异的样子,忙着低头打量一下自己,呀!樱子瞬时脸泛红云,忙把湿漉漉的大衣去遮掩一下腿上。
美景当前,秦虎刚才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旅游季,是轻步而来的樱子那一身奉军的打扮让他回了神儿。如果不是樱子扭捏的动作,秦虎还没注意到她灰蓝色的军裤大腿内侧那一长条深色的痕迹,立刻秦虎就想起了在草河掌这长腿大妞买白布头的经过,想是正赶上这大妞的月例来了。
秦虎从大石上跃步下来,伸手在樱子湿漉漉的棉衣袖子上轻轻捏攥了一下,示意樱子跟着便当先往营地下去,樱子红着脸吐了口气还是跟了回来。
回到宿处,秦虎解开自己的大背包,从里面把红儿给自己做的那件皮棉半大衣拽了出来,大衣里还裹着一套没上身的新内衣。看看四周还在酣睡的弟兄,小声对樱子道:“湿棉衣别穿了,去把这个换上,女人这个时候不能着凉。”
樱子本来心里囧迫,这时听见秦虎的关心,心中暖暖地小火苗一冒,脸腾地就烧了起来。挥手在空气中抽了一巴掌:“不要!”扭头要走。
秦虎抬手拉住了樱子的棉衣:“你妹子做的,我还没穿过呢,你这个姐姐穿也一样。拿着!”秦虎把棉衣往樱子怀里一塞,拉出那件上身的内衣,回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片,唰唰两下,长袖变成了半袖儿。
“草河掌没让你拿那些布头……”
樱子红着脸瞪眼就急了:“败家!”一把就把一团衣物抢到了怀里,扭身疾步就走。
秦虎心中嘿嘿好笑:“女人当兵不都有这个麻烦吗?”
正要去叫醒在湿气中大睡的弟兄们起来活动活动,前面长腿大妞又停了下来:“你…你过来呀!”
“啥?”
“给俺守着点儿……”转身疾去。
“哦!”
……
密林里的小营地再次活跃的时候,樱子就溜了边儿,远远地躲到了郑道兴和秦虎背身的地方,就这也避不了正在伸胳膊踢腿儿的弟兄们不时扫过来的眼神儿。
要说樱子这长腿大妞那高高的身量儿还真架衣裳,秦虎那件新颖的皮衣穿在她身上也只是稍显肥大,可皮带腰间一扎,帅气的撸子一挂,那一身凛凛英风还真不是盖的!从草颗儿里换了衣服出来时,就因为秦虎多瞅了两眼,樱子说啥都不在他前头走了。
这不,就是胡子拉碴满身酸臭的郑道兴都不说正事儿了,拳头伸在腰间,大拇指偷着向后指指“兄弟,老妹子那身儿叶子,你得给哥哥也弄一件,那才叫衣裳!”
秦虎咧着嘴瞧瞧身边这邋遢汉子:“道兴哥,等咱们安定下来,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我给你里外全身换最好的。”
“嘿嘿…这才是俺兄弟!哎,兄弟,哥哥有句话就一直想问问你,你吃好的、穿好的,上过大学堂,见了大世面,你咋就愿意跟俺们这些躺在土坷垃里都分不出色儿的丘八一起玩儿命、一起钻山沟沟?”
秦虎略略地沉思,而后郑重地盯着郑道兴一字一顿:“长篇大论的道理咱以后慢慢说,今天道兴哥你问起来,我就一句话,我要带出一支好兵,一支精兵,一支能逮谁灭谁的雄兵,这可比山珍海味香多了!道兴哥,你要没啥说的,咱就一起干。”
“好!你看得起俺老道,咱以后就是亲兄弟,打现在起,俺就把兄弟你当咱少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