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世也当即吩咐杨广年帮王奋把投降的十余个盗匪押到乡亭去。
在让各里的人解散后,王奋拔出裹着泥土的铁剑向陈安世道谢:“多谢陈亭长帮忙。”
“王啬夫说的哪里话,虽然我是归崔县尉调遣,可这种追剿盗匪的事情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如今众匪或死或被捉,你我也分别对崔县尉、周县令有了交代,要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王啬夫。”陈安世说着对王奋作了揖。
王奋连忙扶住陈安世的胳膊,笑着让他不要对自己太过见外,随后派跟在一旁的乡亭小吏去河伯祠通知宋河里的里正,说追剿已经结束。
“呸,假惺惺。”一个被押住的脸上有道疤痕的盗匪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讽刺道。
陈安世转头睨了一眼活不了多久的男人,依他对王奋的了解,王奋肯定轻饶不了这个男人。
王奋转身盯着男人打量了几下,觉得他就像一只在临死前狂吠的野犬,他不会计较太多,但会吩咐看管犯人的小吏好好照顾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
随着人群慢慢走远,高禖祠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缕缕阳光透过紧闭的门窗落在高禖神前,木雕的神像依旧在用慈悲的目光注视着地面上流动的光影。
陈安世和杨信在宋河里、平安里的交叉口与去往乡亭的人群分开,满怀心事的俩人沿着种满槐树的街道往五井里走。
尤其是这次追剿中连杀了两人的陈安世更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从箭囊中抽出仅剩的利箭,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尖锐的箭镞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