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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娘为何放我离开杭州,而非将我置于监视之下?”夏盈盈追问,眼中闪烁着不解与渴望自由的光芒。
“你的琵琶即便哀怨缠绵,却隐约述说着你对山水之间的向往。人生苦短,终需自己抉择。你若愿留在杭州,我便留你在书院教孩子们乐理,你若选择远行,我亦不拦,只愿你前程似锦。”
“不了,杭州这个地方虽是我长大的地方,可凭我这种经历恐难以立足。昨夜萧大人赠药之恩,盈盈铭记于心,故此决定离开,寻一清净之地,重新开始。”
萧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与一叠银票,递与夏盈盈:“若他日你心有所安,持此信前往洛阳宁远书院,他们自会妥善安排。
夏盈盈连连拒绝那银票:“沈公子临行前已经慷慨相赠……”
“山高水长,前路漫漫,你携老扶幼,所需甚多,望你多加珍重。”
言罢,萧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既有释然也有悲凉。
待夏盈盈上车离去,树林深处,一人一马悄然现身,正是沈屿:“你怜她身世坎坷,被人利用,便让永琪连夜绕路送回书院,现又赠银两予她自由。然则,你为何独独放过了她?”
萧云解释道:“秦妈妈、孟旭新之流,事成之后,皆能从中获利,如今只是成王败寇而已。唯有这个夏盈盈才是真正的可怜人,我又何必赶尽杀绝?”
“听闻皇上对福家并未严惩,仅削爵罚俸,连大学士之位也未曾剥夺,福额驸更是以救驾不利,身负重伤为由,得以休养。”沈屿补充道。
“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萧云一下子便理解了乾隆的寓意所在。
“皇上就不怕养虎为患?”
“令妃既已因过被遣返回宫,那江南之事,便尽归其责。”萧云笑了笑,“连你都看出来这种惩罚不痛不痒,福家尤其是福伦心中更是自知轻重。一个罪妇换福家日后肝脑涂地,这笔买卖划算。”
“我与裴兄已定前往徐州祭祖,并计划将其姑母之墓迁回故里。”沈屿边说边将一个包袱扔给萧云,打马调头,“这是我给小外甥的见面礼!”言毕,马蹄阵阵,随后沈屿的身影在山坡下和早已等候多时的裴逸尘汇合,两人两马,迎着风,向着远方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