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竹起身离座,自旁桌取来笔墨纸砚,将桌上茶具挪至一旁,依杜瑞口述,挥毫笔录,将那名册一一铭记。
待他写完,杜瑞起身告辞:“如此便先这般,其余名册我会尽快送至你处,老夫这便先行回府了。”
苏青竹与景云睿赶忙起身恭送杜瑞离去。
待杜瑞离开之后,屋内只余二人,苏青竹方轻声问道:“太子当真会在春闱之事上做手脚?”
景云睿含笑道:“他是否会做手脚,我也不知,但以他的性情,此次遭受这般重创,怎会不想着报复?未雨绸缪,查探一番总归安心。”
说着,他浅笑盈盈,为自己续上一盏香茗:“若其中果真有太子安插之人,说不得我们还能借此回敬他一份厚礼呢!”
苏青竹眼眸骤亮:“此言甚是。”
遂嘴角又勾起一抹冷峻笑意:“或许此刻他尚未虑及此节,我们倒该派人提点他一二。”
景云睿惊愕地望向他:“你难道不惧他万一得逞,累及你外祖父?”
“祁王殿下岂会容此等事发生?”苏青竹抬头微笑着望向他。
景云睿无奈地摇头叹息:“自然不会,只是此次,你万不可再莽撞行事,务必先与我和单师商议而后动,切不可如上次那般。
若非时一他们及时将周允礼身边那两具尸首处置了,此事说不定真会查到离儿头上。”
苏青竹赧然地挠挠鼻尖:“彼时知晓他欲算计离儿,我确乎有些冲动,思虑欠妥。此次关乎我外祖父,定然不会似上次那般鲁莽。”
景云睿不再多言,苏青竹聪慧过人,一旦决意行事,定当全力以赴,此点与苏郁离如出一辙。
只不过他以前从未曾涉足此等权谋算计之事,难免有失周全。
但此次之事执行下来,除那一处差池外,其余皆依他所谋划的那般,最终结局亦如其所料。
就连单荀也对他赞誉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