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安突然与卫国公府订了亲,而卫国公府在骠骑营显然更有地位。况且,骠骑营是天子近卫,见陛下的机会远比京郊大营的士兵多,也就是出头的机会多。
徐二郎道,“我与宿征安排他们去骠骑营。届时云昭武与卫云翳可代为看管一二,长平再想胡闹,有心无力。”
瑾娘扁了下嘴巴,想跟徐二郎说,你都满意长平的终极愿望了,他高兴都来不及,那里还会胡闹?届时被里边的士兵一打击,指不定发愤图强好生奋起,又那里还有胡闹的心思和时间?
徐二郎是个行动派,说送长平去骠骑营,第二天就带着长平出去了。
长安几人听到徐二郎对长平的安排,个个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惊愕又难以置信,不过他们的意见不重要,长平的意见才重要。
那小子猴儿一样窜上天了,若非二叔的威严实在太盛,他现在恨不能抱着二叔转两圈。
果然是亲二叔,对他好真不是吹的。
长平跟着徐二郎出门,长安几人就留在瑾娘这里问详细情况,“二叔怎么想到让长平从军的?”这也太突然了。明明昨天二叔还考较长平的功课,还因为怒其不争冷笑了好几声,甚至罚长平出去背书,背不完晚上不许睡觉。
讲道理,二叔的话让人不敢反驳和违背,所以昨天回了房间后,长平房间的烛火亮了一整晚。今早他眼下青黑一片,那二叔要求背的书,他确实背下来了。
这都这么严苛要求长平的学业了,二叔又冷不丁要把长平塞到骠骑营去,这也太突然了。
二叔真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么?
瑾娘简单把徐二郎的动机解释一下,然后长安就不说话了。
不得不说,骠骑营对于长平来说,许真是一个出路。
他是长平的大哥,对长平的情况再了解不过。长平能中秀才确实因为有几分才能,但他秉性坐不住,对读书没兴趣,强压着他考科举只能事倍功半。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小子被压迫的很了,就撂挑子不干了。
反倒是从军,这是那小子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下得偿所愿,但愿以后会有长进。
长安按捺下对长平的担忧,一颗心却惶惶的没有着落。
兄弟俩一起长大,他们从未分开过,冷不丁就要分离两个地方,那种感觉跟把自己剖成两半没有分别。
长安惆怅不已,长乐看得不忍心,就说,“大哥别担心二哥,云家的兄长,还有思昭姐姐的大哥都在骠骑营,他们会关照二哥的。”
长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长兄如父,他看顾弟弟早已习惯,人不在跟前了,他总担心他会犯错,会被人带坏,会生病,会挨饿受冻。
长安明明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可一颗心却沧桑的跟老父亲似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想这么多有些多余,可就是控制不住,一时间也忍不住慨叹。
更重要的是,母亲的事情……
但愿吴氏不会主动找上长平。
长安放下手中的茶盏,和瑾娘说,“婶婶,我先去读书了。过几天书院开学,我想写两篇策论回头让夫子指点一二。”
“那你快去写吧。也别只找夫子,你二叔如今就在府上,现成的资源你不用,那不浪费了么?”
长安轻笑,“婶婶说的对,是侄儿把二叔遗漏了。二叔比我们书院的夫子可不差,正经的状元出身,有二叔指点我,我肯定进益更快。”
瑾娘摆手让长安快去吧,随即将长洲和长晖也打发了。
两小的魂不守舍,长洲也想去骠骑营。长晖么,他不想写功课了。爹爹太狠心,罚他写几十分功课,他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