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艳阳天,偶尔几声鸟鸣透过窗传进来。
羽毛鲜艳的鸟感到危险将至,扑棱着翅膀试图飞远,在它们离开枝头的一瞬,一阵无形的劲风忽然从书房迸出,雕花木窗被这股摧拉枯朽的力量瞬间击碎,木门也被劈成几块儿四溅开来,庭院里种植的灵花异木花叶纷纷扬扬从枝头刮落随着这阵难以抵抗的风飞散,直直插在外层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坑洞,原本惬意享受暖阳的鸟儿惨叫一声迅速飞远,几根艳丽的羽毛飘落到地上。
窗门都被毁掉,没了遮挡,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扩占领地,沧渊整个人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在翻涌,一身气势分外骇人,连烈阳都不敢靠近,只敢在靠近门窗的地上留下四方歪斜的形状。
书房里一片狼藉,一切都被难以抵抗的力摧毁,掉落的书籍混合在各种碎瓷片和木屑,沧渊身前的书桌已经化为齑粉,一阵风来便能将之吹散。
沧渊垂眸看着手中的折子,折子被捏着的一角已经被过大的力气捏的变形。
他闭了闭眼,头一次这么恨不得将一个人挫骨扬灰。
红袖踏进院子的时候看见满地狼藉大吃一惊,片刻后便收敛心神不露出惊诧的神色,低着头装作没看到这些,站在门口福了福身,道:“仙君,殿下刚刚醒了,您……”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掠过一阵风,带着鬓发都往后飞。
是沧渊,他一听温越醒来,随手将折子扔到一旁,迫不及待赶去,哪有一点冷静自持的模样。
“咳咳……咳……”
一阵痒意爬上喉咙,温越捂着胸口,弯身止不住的轻咳。
云烟站在他身边轻轻拍在他的脊背,隔着一层白色的袭衣,手掌落下时脊骨分外明显,让她觉得眼前这仙姿玉貌的人原来这般脆弱。
等温越呼吸平稳后,云烟拿过玉色软枕放在温越身后,扶着他靠着后面的软枕坐在床上,又赶忙将冒着热气的茶碗端过来,让温越能润润喉咙,里面是药王给配的药饮,闻着有股草木的清香,倒是不难闻。
温越低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偶尔抖动,他面色苍白,唇瓣是桃花一般淡淡的粉,乌云一般的发堆叠在脑后,铺散开来衬的他整个人虚弱中透出一股无欲无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