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口几个老乞丐也证实这一点,他们曾看见何桃丈夫在围墙外待了许久,随即借力路旁大石奋力跃到墙上,而我查到,就在一个时辰前,魏府曾有下人找到其丈夫,给了他五十两银子,随后,他便马不停蹄直奔我公主府后院。”

“你说我睚眦必报,可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未找她丈夫讨伐一二,按理说何桃撞墙而亡与她丈夫脱不开干系,若我真是你口中所说之人,此刻我连朝臣我都动了,无声无息杀一个平头百姓又如何?”

“二,何桃不是他魏府六年前的那个奶娘,她六年前可还没嫁人。三,魏文润殿前因失仪挨打与我有什么关系?哪个朝臣不挨打?莫非每次朝中哪个朝臣因仪态受罚便是父皇为我打的他们?”

话落,院中一刹间仿佛陷入凝滞,两人四目隔空对视,在这个隔开炎夏的四方院落中,在这个蝉鸣声分外闹人的午后,无关亲情,唯有静到极致下的暗潮汹涌。

向桉能感觉到向杺正以极其奇特且凌厉的目光盯着她,锐利程度如万年不曾解冻的冰刺,仿佛是要破开她的皮肉、骨血直达灵魂深处,好好由内至外地探究一番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本人。

性情过于大变以至于露陷了?被怀疑不是原身了?

但,那又怎么样?

早已预料到了。

偶尔她很庆幸系统没有一股脑把原身记忆全给她,让她有一定可以做自己的空间,偶尔又很烦躁没有原身记忆,需要见到那个人或者东西才能想起某个特地记忆。

但在自己穿越,清楚得知任务起,不管原身记忆有多少,她早已给自己划的模仿原身的限度就是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就好,其余的她是她,原身是原身。

不论她做好事坏事,她自己来担,原身以往好的属于原身。

日后旁人提起她做的恶事,说不定还会说一句“想她向桉原先是多么一个矜贵耀目,满腹诗书才华横溢的女子,而今怎会变成如此一个野心勃勃,争权夺利咄咄逼人之人?”

手心湿濡一片,指尖不自觉掐住手心,向桉抢先道:“哥哥可要助妹妹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