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看了看自己的手,甚至怀疑自己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力气,居然差点推倒了堂堂大靖战神。
徐霆钰进去后并没有言语,只是一个人坐在牢内幽暗处,身姿挺拔的坐着,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衣,宛若青松一般,给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都增了一分亮色。
诏狱的管事是吏部的裘大人,也是关陇一党同郑云初的父亲是同乡,徐霆钰自知便免不了一番磋磨。
虽然皇上下令不许动刑,但不动刑折磨人的方式依旧千百上万种,只要看不出伤便好了。
本就病着,仅仅过了一日湿寒气就沿着他的骨头钻入了他的肺腑。
十年征战,不说毒鸢也早已磨伤了他的身体,此时混着毒发,旧伤口不停的叫嚣着,连带着肩膀都不能动弹一下,当年中箭之处好似蚂蚁啃咬骨头一般。
徐霆钰歪倒在地,整个身子剧烈的咳嗽着,殷红的鲜血从喉口汹涌的喷出。
直到吐了三次血,吐到再无可吐后,徐霆钰整个人沉沉的倒在地上的蒲草处。
眼睫上迷了一层雾气,连自己咳出的大片鲜血都无法看清。
只有挥散不去的血腥气缭绕在他身侧。
病体未愈,病骨支离的勉强苦苦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霆钰才手脚虚软的从地上爬起靠在墙上蹙着眉闭着眼眸。
几日后,徐霆钰发了高烧。
“水…水。” “热…水。”
他弱不堪风颤抖了下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痛到最后整个身躯蜷缩成了一团。
“旁边的能不能别吵了,本来关在这死牢就难受,天天听你日咳的夜咳要死就赶紧死,省的折磨别人。”
旁边的牢狱内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痛骂道,本身就受了刑,又经常听到隔壁的咳嗽声,他烦闷的厉害。
谁也不知道旁边住的便是当今权势一等的安远侯。
更没有人知道宣政殿内皇上震怒将安远侯关入诏狱内,除了吏部裘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