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低着头又行了一礼,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王熙凤的话。
王熙凤有趣地看着他,顿了顿,才笑道:“你跟皇上说,妾王氏谢恩!~~~
“真是!
“他好奇我爹娘,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我这种姑娘来,就说他好奇呗!
“你替我回皇上的话,我的性情随我娘,他只见我爹呀,是看不出来的!
“我娘擅烹茶!
“我爹每餐吃完饭,都要饮我娘亲手烹的茶。陛下一会儿若是不忙,不妨跟我爹爹一起过来一趟,尝一尝我娘的手艺!”
袁氏一愣:“我什么时候……”
擅长过烹茶!?
王子服忙站起身来,先不赞同地瞪了王熙凤一眼,才和气地冲着景顺拱手:
“草民王子服谢陛下垂爱。
“中使请。”
景顺忙不迭还礼:“王先生请。”
带着王子服走了。
待二人的背影消失,袁氏一直维持着端庄的表情才寸寸龟裂,拉住了王熙凤的手,红了眼眶:
“皇上,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你爹?”
“没有没有!”王熙凤忙给她擦泪,小声安慰她,“那些不过是前尘往事。
“只是即便是前尘往事,皇上想要重新启用爹爹,总也要做个了断。
“他不亲眼看见爹爹的态度,哪敢贸然决定?”
又问袁氏,“你们这些年给我写了多少信?”
袁氏拭泪道:“不少。不说一月一封,三个月两封是有的。
“而且,都是你爹爹亲自执笔,把家里的事情讲给你听,也教你如何跟人相处。
“偶尔我也给你写,你爹爹怕我信里不小心说到什么犯忌讳的事儿,都会亲眼查过才让发出去。
“只是你很少回信。我一开始还着急,你爹爹说,咱们家离得太远,你的信件须得从宫中送出来,只怕是不大方便。
“我想想也对,后来就跟你小姑姑说了,她得了你的新鲜消息,都会带信儿告诉我们。”
王熙凤一听这漏洞百出的解释,便知这些年王子服一直在借着给自己写信的名义,将江南的若干消息亲自送给东宫——
真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