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恨盯着郑叙秋被月光照耀的凄白面庞,仿佛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你们这些男人,残忍恶毒,背信弃义,狼心狗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郑叙秋的眼底被失望覆盖,他心凉了,目光也冷了:
“你自己的烂摊子,别指望任何人替你收拾,自己做的选择,打断了牙,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他把手插进兜里,挺直了身子,从郑薇夏身侧走过:
“郑薇夏,你就这么烂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吧。”
郑叙秋离开后,郑薇夏孑然一身,天空如此广阔,她宛如一颗尘埃,渺小到不值一提。
侧方的那盏小灯,滋啦一声电流声,唯一的一束光源熄灭,就如她漆黑破败的世界。
曾经娇艳的红玫瑰,枯萎凋零。
——
郑叙秋打算回一趟病房拿东西就走,可顾亦安与他父母一同来探望郑舒文,正在房里。
郑叙秋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就拿着东西走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郑叙秋情绪不好。
顾亦安虽说平时不正经,但看到朋友这样,还是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车开到市区旁安静的海湾公园,面朝着一望无际的海,立在海面之上的大桥上车辆穿梭,增了些喧嚣。
两个男人不拘小节,席地坐在台阶上,旁边放了被郑叙秋买来的一整箱罐装啤酒。
“郑叙秋你有毛病吧?去酒楼喝也好过在这里吹冷风吧?”
顾亦安打了个寒战,瞪了郑叙秋一眼。
郑叙秋单手扣开易拉罐拉环,递给他:
“喝么?”
“我喝你大爷。”
寒风呼啸,逮着空子就往衣服里灌。
“老子真上辈子做了孽才会认识你,次次在你旁边给你擦屁股。”
哪次郑叙秋喝了酒,开不了车,他都要当司机送祖宗回家。
十二月的天,郑叙秋是一点都不觉得冷,举着啤酒一口气灌了大半罐。
“不是,这又怎么了?你爸不是一天比一天在好转吗?你也快解脱了,这还有什么值得你借酒消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