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让我看看?

但她又实在不熟悉这里。

桂鸿雁看出她的紧张:“你以后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这让江白鸽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茶泡好,她又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很想用自己的笔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但不是思文那种记者的方式,而是写小说的人的方式。我希望它更通俗,更能吸引人,让更多人知道、关注这些事情。”

“但你不知道怎么写?”

“是。”江白鸽也很直接,“我希望尽量用一种不那么伤害当事人的方式,去记录这件事。”

因为面对的是女老师、是致力于研究女性主义的女老师,所以她可以毫不避讳的说真话。

如果以前她只是非常厌倦那些对准受害人脆弱、绝望、无力反抗的镜头,那经历过这生死几日,见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看到这些伤害在她们身上留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甚至她们中的一些人还从受害人变成了加害人……

她已经没办法再像林星然所说的那样,投机取巧通过伤害受害人,来引起读者的愤怒,再通过复仇制造一种爽感。

欣赏与玩弄别人的痛苦?如果这是一种写作技巧,那一定不是她的。

桂鸿雁点了点头:“但是你又担心,如果没有描述这些受害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似乎就没办法写得有逻辑、深刻,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江白鸽点了点头。

“那你既然能提出这么具体的问题,就说明你对于如何去开展这个故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对吗?就像宋思文的专题,着眼在女警,又赶上了妇女节这个节点。”

“我本来想以被拐卖的妇女为视角去写这件事,所以才会面临如何处理受害人的情况。虽然小说是虚构的,但是我在写的时候,脑子里会浮出那些人的脸。甚至,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敢问、不敢想,她们经历过什么。”

所有的人,包括她们自己,好像都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这是一种创伤后自保心理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所有人都只想朝前看,不想留在过去,即使她们的一部分确实留在了那里、确实在影响着未来。但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须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