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满意点头:“有长进,你是,月宾也是。爷就一个人,还忙于公务,一年到头在府上的日子不多,借着本福晋送颖儿陪贵妃一同巡幸蒙古的机会,送上个手艺好的嬷嬷,身为晚辈,讨好婆母……这一步,走的很不错!”
绣夏忙打趣道:“一切都因您的宽容,有您这个好能容下人的主母,她才能顺利把人成功送出去。”
“本福晋不过是心疼孩子而已,嘉珏、淑媛是长女,爷多有疼爱,嘉瑜就差了些。”
宜修清了清嗓子,又缓缓道:“府上孩子多,小姑娘就有五个,爷不可能都顾得过来,难免偏颇,身为福晋自然要替她们每个人都考虑考虑,不是么!”
只要我的孩子康健,我不介意抬抬手照拂别人的孩子,嘉瑜是,布尔和也是。
随即宜修起身看向窗外的一簇拥着一簇的牡丹,与上一世景仁宫养的那些牡丹相比,也不差什么。
凛冽的眼刀飘向了远方,双目渐渐放空,思绪又回到上一世。
那时,弘晖夭折,她没有得到一句宽慰,便被胤禛两句话,第二日笑着恭贺柔则有孕,还被迫要照顾柔则的身孕。
没了儿子,只剩下一个负心郎,明知非良人,却不得不将自身性命与荣辱系于他,禛想恨却恨不起来,也不敢恨,就怕蹉跎半生,到头来落得个和额娘一样的下场——
困于冰冷的小院中,病痛折磨着悔恨离世,连替弘晖报仇的资格都被剥夺!
终于,她忍辱负重,成功用桃仁换成杏仁,用芭蕉配合凉性菜,一点一点弄死了柔则及腹中那个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
可胤禛的心也随着柔则一起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上,空有福晋之位的继室,一生都被锁在姐姐和丈夫之间……
深埋内心的怨啊,恨啊,最终化作一把把看不见的利刃,指向了那些未出世的孩子。
……
如今她的弘晖活蹦乱跳,还倍得圣眷,她自然不介意抬抬手,稍微照拂下府上的女娃娃们。
说到底,只要她的弘晖能成功上位,府上孩子多少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养!
女儿多一些,还能联姻替弘晖铺路,至于儿子……满军旗出身的,只能是静瑶和颖儿生下的,她绝不允许其他满军旗出身的女子生儿子!绝不!
便是静瑶和颖儿,也仅仅只有一次开怀的机会,生儿、生女就看运气了。
毕竟是自己的人,鬼门关,过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