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这位三婶,是三叔的第二位继室,嫁给宜修连丧了两任福晋的三叔时,才十六岁,正是年岁容貌姣好之时。
美人在前,自是多有偏袒。
原配嫡子富昌、继福晋嫡子五格,从来就是被打压的存在,庶女们更是得不到好脸色。
在自家作威作福多年,早就纵大了她的心,如何能忍受被晚辈如此无视与羞辱。
三婶眼眶猩红,羞愤起身,怒极道:“福晋,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
宜修不耐烦地打断,“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在本福晋面前做大,怎么爱新觉罗家的奴才,竟敢向主子叫嚣了?”
此话一出,吓得在场人齐齐低头,不敢直视眼前这一幕,又暗自骂眼前的蠢货,谁不知族内和福晋能维系表面关系都极为艰难,你竟敢直接当面出言不逊,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三婶面上一僵,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宜修则不急不忙地端起茶杯,喊了句,“剪秋,恶客临门,还不把人请出去。”
剪秋和绣夏一人给了一巴掌,直接揪着头发把人给拖了出去,包括刚刚还沾沾自喜,想在庶姐面前摆嫡女派头的珍清。
一出长乐院大门,剪秋大喘一口气,怒斥:“胆敢教我们福晋做事,你以为你是谁!”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了三婶和珍清脸上。
紧接着,绣夏抬脚踹了踹两人,示意边上的健妇,直接把人扔出去,别脏了雍郡王府的地儿。
宜修泠然勾唇,再无一丝戾气,“幼时,冬日族中女眷聚会上,大伯母见我衣裳单薄,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我戴上,宜修永远铭记于心。”
张佳氏闻言连连推辞,“福晋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是妾身该做的。”
宜修笑着点头,冷哼一声:“可三婶呢?巴结觉罗氏,对我从来不假辞色。”
这话很明白,对我好的,我记着一定报答;对我坏的,我也记得,亦绝不给好脸色。
本来嘛,你上门做客,好言好语说上两句,宜修还能不计较过往。
再说,三婶入府晚,并没掺和欺压她们母女的事儿,稍微有点好态度,宜修也不会主动撕破脸,偏偏有些人就是太自以为是,岂能容她!
富昌闻听此言,立马起身跪下表态,“福晋,继母之言绝不是我三房的态度,还请福晋明鉴。”
宜修看着他身边的小孩灵禅,朝着两个孩子招手,喂了块酸枣糕,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