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这儿……”策定低着头,浑身都散发着悲凉之气。
法喀艰难地抬起手,摸着儿子的头,轻声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阿玛已经替你想好了,去年雍郡王就找了许多熟人,去府上教管几个小阿哥。
“那个 ……叫弘昭的小阿哥格外闹腾。抚远将军府的永谦、伯爵府的五格,还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都曾去过,结果没一个能驯服的,可见那位小阿哥有几分本事。”
“你六叔入上书房,教导弘晖和弘春两位小阿哥,你呢,就去王府,当个西席师父。拿出你当年收拾俩混账弟弟的手段来,和四福晋及其儿子维系关系。等变了天,身为皇子师父,该有的待遇都会有的。往后,就看你儿子能和弘昭阿哥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策定,我与你这两代,注定是不会被重用的,只能多积累点人脉,给孙辈们铺路。生不逢时,孩子,苦了你了。”法喀慢慢说道。
法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利用四福晋布局这件事儿,彻底把儿子绑到她那条船上,数十年如一日地站队,再如何不入眼,也有几分情谊,到孙子那一代,他这一房又能重入皇家眼。
“好的,阿玛,儿子一定用心。”策定点了点头,略带迟疑地说道,“咱们是这样想,可四福晋会让儿子上门教导她儿子吗?”
“哼,傻孩子,教导不过是个由头。重要的是你和她暗中结盟,愿意为她和小阿哥们效力。记住,是为她和她的孩子效力,而不是为雍郡王,立场一定要鲜明,决不能棱模两可。”
策定若有所思,好似明白法喀的想法,但又有些不明白——
夫妻一体,他效忠雍郡王,还是雍郡王福晋,有区别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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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喀见他迷糊眼,当即给了一巴掌,“想想皇上和太子,若是孝诚皇后还在世,看着丈夫和儿子渐行渐远,是选儿子还是选丈夫?”
策定捂着左脸,流着泪嘟囔,“知道了,儿子明白其中厉害了,就不能直说嘛,非得动手!”
“不打你脑子不清醒!”法喀恨铁不成钢地骂着,顿了下,又恨恨地道:“策定,你记住,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朝堂格局一变,任你出身再高,依旧不过是踏脚石,是皇上掌权的威胁。”
“要是不想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清理出朝堂,就得明白自己的立场。你可以向雍郡王示好,但永远只能跟着雍郡王福晋的共进退!”
“皇位只有一个,但坐上皇位的人会变。皇后、太后的照拂,不一定能让你永远简在帝心,但能让你平安退场!”
策定听了法喀的话,心里大惊,不曾想阿玛居然看的那么远,已然笃定会是四……上位?
“策定,阿玛再教你一招。”法喀看着自己这个长子,摇了摇头,还是历练的少。
“请阿玛教诲!”策定看阿玛的脸色严肃,心知阿玛是要教自己传家之道了。
传家之道,只能宣之于口,明悟于心,不能见之于书,写之于传。
与人交往,要听其言而观其行,因为言为心声,行为志表,为人处世,当听其言而察其心,观其行而知其志。
无论是言、还是行,最终都落在了一个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