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封帝大典(中)

逆天邪神 火星引力 3016 字 1个月前

“你……”

“你那颗强行自持的所谓仁心原本还想恩赐我于‘宽恕’,之后却又忽然态度剧变,不惜调动所有力量,成为最想置我于死地之人,我猜,你的这个转变,应该是看到了天机界的预言。你怕预言应验,自己成为那个将圣人逼成魔神的千古罪人,于是开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我尽早抹杀。”

“什么污己为世,什么天下苍生……不过是一个自诩伟大,实则在极力掩饰自己罪恶的肮脏老狗!”

“云……澈……”牙齿尽碎的宙虚子口中依然发出了混乱的切骨之音:“我纵然败至此地,你也休想污我……”

“而结果你也看到了,”冰冷的音调没过宙虚子的声音,云澈继续道:“两个救世之人,一个被你打出混沌,一个被你逼成魔神。三方神域因你而堆尸如山,血流成河,万灵惶惧。”

“至于宙天界,几十万年的传承毁于你的手中。哦,不光传承,这几十万载的名誉声望,包括你们创界老祖的一世英名,也都已毁尽。”

“而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呢……”云澈幽暗的眼瞳扫过宙虚子的老脸:“宙虚子,你说是谁呢?”

哗哗哗哗哗……

锁链发出颤栗的悲鸣,宙虚子的躯体颤抖的几乎要散碎,他猛地的张口,血沫随着嘶吼狂喷而出:“是你!都是你这个魔鬼!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唔!”

云澈手指一斜,宙虚子的声音顿时被堵回喉管之中,只有血沫继续喷出:“不用这么急躁,你的命还很长,每天有大把的时间自欺你的无辜无错。但,谁又会在意呢?”

云澈面孔缓缓转过,脸上,是一抹阴暗森然的淡笑:“现在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你宙虚子是神界第一的伪君子,神界历史上最大的罪人,多少遭厄之人恨不能食你之肉,饮你之血。”

“你能像一条断骨老狗一样瘫在这里,应该好好感谢我的恩赐。因为若是把你活着丢出去,你会瞬间被世人的口水淹没,你的血肉,甚至骨头都会被撕咬到残渣都不剩。”

“而你若是死了,到了黄泉之下,你的父亲、祖父,列祖列宗,还有你的后代子孙……你猜,他们会怎么对待你这个将宙天神界的一切都葬送的罪人?不知那九幽地狱的所有酷刑,能否泄尽他们的恨意呢?”

死寂……宙虚子的身体一点点的瘫下,随之发出发出飘忽的颤音:“不……不要再说了……我没错……我没错……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云澈手掌一挥,前方一个小型玄阵顿时耀起,在宙虚子的前方铺开一片清晰的投影。

骤现的光明狠刺着宙虚子灰暗的眼瞳。投影之中,众王界静立俯首,恭敬等待。遥远的下方,不见边际的人潮仰望着浮空之城,纵然隔着投影,都能感知到那无尽的敬畏。

“我所拯救的神界,夺走我一切的神界,只配沦为无光的地狱。”云澈缓缓低念:“这是我当年在北域之时,所立下的誓言。”

“不过你也看到了,此誓已经作废。那些对我有恩的,有用的,听话的,我都予以了宽恕。”

云澈淡淡的笑了:“因为劫天魔帝离世之前,留下了她的乾坤刺。所以,当年被毁去的蓝极星……是假的。”

本已意识碎散,濒临崩溃的宙虚子猛的抬头……如被万箭狠狠锥体的将死之虫。

“所以,我的故土,我的家人,我的红颜,他们都安然无恙,我也将踏世为帝……而你呢?”

宙虚子怔在那里,许久,他忽然身体前扑,五官抽搐,混乱响动的锁链话混杂起疯狂的嘶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根本不似人发出的声音,更是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绝望、怨恨、崩溃……他的瞳孔血丝遍布,几近炸裂,口中除了如绝望野兽的嘶叫,已无法吼叫一个完整的字音。

云澈转身,穿过投影玄阵,缓缓的踱步而去,幽冷的声音却是徐徐传来:

“我本无心为魔,奈何天要逼我。宙虚子,你就用你那双肮脏的罪人之眼,好好看着我如何将这片天地踏于脚下。”

“对了,你的血脉我并未诛杀殆尽,你留在龙神界的儿子宙清风,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和你一样好。”

“至于他的生死,并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你的手上。你能活多久,他就可以活多少。”

“那么,你是会为了他想方设法的死呢,还是会为了他继续生不如死呢,我很期待。”

云澈的声音逐渐远去,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绝望的泣血嘶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不重的声音,却是瞬间引得天地静寂,万灵屏息。

一个身影缓步踏出,踩于脚下的红毯,亦踏在了天地无尽生灵的头颅之上。

金冠、白袍、黑束、青玉流苏,赤红魔纹,身罩白芒,目溢魔光……

手持黑暗,却又傲身于朗朗明光,在无数双瑟缩颤荡的眼瞳之中,他仿佛立于世界至巅与核心,脚下踩踏的不仅是战栗的诸世万灵,更有着曾经所有的认知与法则。

轰!

砰!!

玄气爆裂,随着一双双尊崇无比的膝盖重重坠地,带起近乎震魂的重鸣。

“恭迎魔主!”

诸域神帝,齐齐跪地俯首恭迎,这般画面,亘古未有,它所带来的冲击,更是震撼到无法用任何认知中的言语去诠释。

诸帝跪身,一股沉重到无论躯体、灵魂都根本无法承受的重压已从天而覆。

帝云城下,上位界王、诸域玄者身魂在激荡如覆万钧,身躯先于意志重跪在地,头颅更是深深俯下,许久都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