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物品的同时,晚晚感觉脸颊有些发烧。
“你娘真好,给你打包这么多好物件过来。”李美芬说道。
苏晚晚点燃了一盏微暗的煤油灯。这时,李美芬注意到了晚晚从包里拿出的各种物件,大部分并不实用。她们村的知青常常买不起这些琐物,若真是买了,他们可能就得省吃俭用。苏晚晚轻轻垂下睫毛。
确实如李美芬所言,苏晚晚眼前不少物品其实没什么太大意义。比如苏瞻曾给她的雪花膏与护手霜,就被她随意地摆在炉炕边。
“咳,我已经告诉我妈别预备太多这样的东西,却还是弄来一堆无用的。”取出第二只同样款式的搪瓷杯时,她感到深深的无奈。
“早点睡吧,谁知道明天又要忙活一天。”李美芬复杂地看着那些东西,而后脱鞋,直接盖上新摊开的床单躺下。两人间的距离保持在一米之间。
入夜,处理完母亲给她的所有用品并整理归置那些短时间内用不到的东西后,苏晚晚静静地洗漱完毕,将脱下的衣物折好放在床边木凳上,才安然入睡。
她自言自语,“村子里的传言说,村长家条件优裕,但从未真正见识。看你今天拿出这些东西,睡前繁琐的动作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和知识青年都不尽相同,看来传言是真。”
刚入梦乡,李美芬却意外开口:“只是生活习惯不同罢了。”她的翻身显得轻巧且漫不经心。
“那也需要对这种习惯有所了解。在村庄,土生土长的人并不懂得这些卫生要求。讲究妆扮和护肤通常是城里姑娘才有的习惯。我们宿舍的钟卿卿就是这样,每晚点亮蜡烛熬夜美容,都不知道她在脸上涂画些什么是怎么回事。”
若此前李美芬的言辞只让苏晚晚觉得她有些嫉妒,现在的话就赤果果显示出她的心思——李美芬不仅对钟卿卿不友善,作为交流青年,似乎也企图将这份敌意带过来。对于李美芬,虽然不关心,也不清楚其背景及为何针对自己,但苏晚晚绝不打算轻易示弱。
“睡眠打鼾磨牙这种事,算个人习性,如果不能接受,可申请调房间。生产队对这类问题都很重视。”她平静的回应使得空气陷入了一刹那的寂静,就像她话语中的冷静一般陌生。
“没错,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钟卿卿的流言呢?她和严文轩之间的那些……”李美芬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