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雨现在能做的香煤饼已经不止一种了,但这种煤饼它需要碾得特别细,配比的也是筛得细细的黄泥末,一天他们产能也就五十枚。何况,这个一直供不应求,家无存货。
徐思雨听着有大批订单,却高兴不起来。
做不了的,按现在徐家工坊的生产力是做不了的!
洪夫人见就她一人欢喜,而徐思雨冷静得甚至有点哀愁,忙问道:“怎么呢?”
“夫人,这煤饼的工艺费工,徐家一日能做出五十枚,已是了不得了。”
“糟了。”洪夫人立马从交椅上跳起,看着比徐思雨还着急。
“百花酒宴是府城压下来的头等大事,也就二十天了,齐家怕是会让县衙出面找你要香煤饼。你要拿不出可是要有麻烦的?”
“什么?还能这样?”
徐思雨不能理解,她做不到,根本也没答应过,这还要被治罪。
洪夫人拉住她,“你等等,我让人去找夫君请回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匆匆赶回的洪县丞听到香煤饼不足数,觉得他的官路前程又黯淡了。
“可这事儿,徐家就是做不到啊?”洪夫人懂一些,但也不完全明白。但她知道她爹现在在徐家干得挺开心的,还要她护着徐家工坊,可不能再伤老人心了。
“夫人,这事儿不只是徐家或齐家的事儿,从府衙发下的百花酒宴帖,已经发到京城去了。酒宴做好了大家都能得赏,可做差了,我们县衙可能上下都得换。”
这事儿从府衙下令,但要求这么出格和细致,一定是再上方还有令。
就算嘉河三县都觉得办不了,想要呈谏,也得先把事儿做了,免得先惹了罪。
洪文炬觉得这两年的朝廷,下令务必要做到的都不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上方更是荒唐。
前年明明旱了一年,也就去年缓了过来,就说风调雨顺,要大办花朝节会,祈愿农事顺利。
农事,就到地里去祈愿啊,搞什么百花酒宴,还在河上铺花船,有燕春楼的姑娘陪伴?
“大人的意思是,硬扛也必须扛下来。”
“是。”洪文炬不怕徐思雨的质问。“你若说做不到,就会被先关起来。整个酒宴黄了,牢里的肯定是第一批被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