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氏刚要数落子孙,徐思雨就拦住了她娘:“娘,虽说他张家赔了钱,可村里头都看我笑话了。我昨儿不说了这几天要像过节一般庆祝,我要让新山村知道,离了张家,我们徐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这才几个鸡蛋,接着,我还要给全家做新衣服,起新屋……瞧着吧,以后我们家天天吃肉!”
徐王氏摸了摸女儿额头,这没烧啊,怎么说糊话了。
六两银子是多,但就帮全家改变点嚼用,给她添补些嫁妆罢了,怎么就想到起屋了?
能不想吗?
除了屋里的尿桶,徐家就一旱厕。
那一米多高的历年累积,屎橛子都快怼屁股了。
每去一次,徐思雨都要忍住胃中翻腾,憋着气,速战速决。
她都想夸自己一句,适应性真强!
这罪能早日不受了,就早日一点。
徐思雨急切的想要改善住、行这两点。
……
早饭桌上,徐思雨提出要去镇上走一走,顺便把答应犒劳二哥的肉各回来。
他二哥听着她不是哄他的,高兴得把晚饭的窝窝头先吃了。
其他人倒是没太过望,该吃多少就是多少,今早,人人都得了一个鸡蛋,已经很好了。
徐王氏一边从张家的“赔款”中捡了个最小的大约一钱的碎银给徐思雨,一边大声的说:“这四十文你拿到你姐夫那儿,去割两斤肉回来。”
一钱是一百文,徐王氏却说她只给了四十文,徐思雨眨眨眼,看着她娘,这是又给她留私房钱的意思?
院子里的人没想来接这个钱的,他们都在想,这几年粮产不好,肉价也贵了许多。以前二十文一斤的猪肉,如今怎么都得二十三四文。
四十文拿到杨屠夫那里,足斤两是不够的,怕不是要割回三斤肉,徐王氏满意不了。
这招人厌的事儿,除了徐王氏,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思雨去做,最合适。
你看,徐王氏不是把小背篓找出来给徐思雨背上了吗?
背篓虽小,但暗示要多装一点东西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