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儿臣看来,至少是在父皇这一代、甚至是在儿臣这一代,都不太可能对西域诸国以及欧罗巴诸国发动大面积的进攻了,这样太消耗大汉的国力了。”
“但”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微小的弧度:“任何国家都是会有内斗的,他们当中谁当皇帝,都会有人不会臣服,就比如大汉有诸多藩王一样。”
“祖父时期他们只能乖乖的听话,但背地里的小动作少了么?”
“若是少了,祖父为何总是能找到他们的把柄,然后削除他们的封国呢?”
刘进侃侃而谈,刘据也是认认真真的听着,就好像刘进所说的不是霍乱他国朝政,将掌政之人换成是亲近的大汉的狠辣计策一样。
待到父子两个琢磨出一套可行方案的时候,一旁早已经是听累了的陈茗招了招手,便让人摆宴了。
这里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甘泉宫中,陈无实和刘彻下棋下的也很热闹。
霍光跟在刘彻的身后、陈多病跟在陈无实的身后。
“哈哈——”
刘彻将棋子放在某处,一刹那之间,陈无实棋盘上的大龙瞬间就被斩断了。
“啪——”
刘彻将棋子扔在棋盘上,笑眯眯的说道:“我说尔成啊,这局朕可是正儿八经的赢了吧?是不是应该遵循赌约了?”
陈无实皱眉看着棋盘,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认赌服输,既然在开局之前就已经说了,若是这局棋陛下能赢,便让多病以及霍光进入朝堂,那便让他们进入吧。”
“终究不是臣能够挡得住的。”
刘彻嘿嘿一笑,明明已经是满头银发的老人了,却还像是当年那样肆意。
“这话说的,朕能害他们么?”
“对了,卫青那个老东西怎么样了?现在身子骨可还好?”
陈无实叹了口气:“我之前去看了看大司马,他的身子骨已经不太好了,听太医令说,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功夫了。”
“民间的医者我也找了,就是那位十分有名的“扁鹊”,应当是战国时期那位扁鹊的第十几代传人了,也被我请了过来给大司马看了看,结果都是一样的。”
刘彻冷哼一声:“朕多次下旨,他都不愿意来太医院,你一封信他倒是眼巴巴的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阴阳怪气:“还是官渡陈氏的名头好用哈?”
陈无实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老头子:“您也知道的,因为拙身楼的缘故,因为当年先祖与第五代“扁鹊”的缘故,所以陈氏与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其实扁鹊也并不是不愿意为陛下效力,只是因为扁鹊觉着陛下宫中的太医并不弱于他,既然如此不如将这福气散给百姓,也好让百姓多一条生路。”
刘彻还是撇了撇嘴:“霍去病那个小子呢?”
“这几日霍不疑那个小子都没来朕这里了,难道是霍去病那小子把他拘在家里了?”
他感慨着:“年轻时候那么不受拘束的冠军侯,娶了你陈氏的女儿之后,竟然变得又古板又谨慎!”
刘彻说到生气的地方,直接指着陈无实的鼻子大骂:“还朕的冠军侯!”
陈无实更加无语:“陛下,冠军侯都已经是快有孙女的年纪了,怎么可能是还像以前那样?”
他摇了摇头:“去虏没有成家,不也是变得慎言了?”
刘彻只是瞥了他一眼,却不说话了。
龙凤三年啊,是一个寻常而又不太寻常的日子。
随着冬日的最后一场雪,龙凤四年的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