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屡次暗中出齐国,前往周遭国度,大肆血祭平民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此二人手下。
其中自然也有齐国皇室的纵容,疯癫君王、疯癫太子,再配上这嗜血的修行者,齐国被称之为恶孽执掌之国……原因正在于此。
含采却不曾想,这样的拜魔之辈,却与古辰嚣,一同入了太玄京……
「这一两个月以来,玄都中有许多民女失踪……该不会是……」
含采姑娘想到这里,眉头也不由紧皱「幸亏陆景
先生,不曾被他们所谋害。」她心中正这般想着。
门外被雾气遮掩身形的裴音归,却忽然轻咦一声……
含采姑娘听到声音,走出门外,却见裴音归手中,已然多了那一把广寒宫。
广寒宫上,月光流转,清辉阵阵,一道道清冽之气从中迸发出来,令人讶然。
裴音归手持长弓,侧过头来,对含采道∶「你们……早些睡吧。」
「小姐……这里是大伏太玄京,你要去哪里?」含采忧心忡忡。
裴音归面色不变,对含采道∶「我准备……去杀人。」
含采微微一愣。
裴音归转过身去,打开院门,声音幽幽传来「我来大伏太玄京,不只是为了避难。」
「我只是想要……寻一些喘息的机会,好让我能再回齐国,射穿他的恶孽之心。」
「今日有了些机会,我打算……朝他的儿子射出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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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太玄京依然灯火通明。
太玄京之繁华可见一斑,市经有记载,太玄京夜时至三更,五更已是早市,称之为载歌载舞,通宵达旦,也并不过分。
今夜,大雾笼罩的烟雨街上,三位身穿黑衣者,从雾气中走来。
陆景若是见这三人,想来会认出其中一人。走在最右的那一位,神色阴厉,目光深沉,头顶上还有两只龙角,俊美之余,更显出几分英武高大来。
他正是北阙海龙王三太子。
北阙海龙王三太子,曾经前往烛星山与重安三州必经之地,就是重安王之女借道回重安三州,他就要出手阻截。
时光过去匆匆两月。
三太子并无所获,也匆匆归京。而归京之后,却就有意外收获。
「没想到虞七襄……竟然胆敢入这太玄京。」北阙三太子身旁,一位面色淡漠,头顶同样长着两只龙角,又长着赤色瞳孔的女子,轻声低语∶「太冲海中,龙君派遣玄微龙子前来太玄京,如今已经在路上。
南方龙王亦是如此,虞七襄……走不出这太玄京。」
那龙女轻声说着,眼中泛起光芒。
她来自西海,名为西云妨,乃是如今西海龙宫年轻一辈中,天资最为出众,实力最为强盛的龙女。
「久不来这太玄京,竟然忘了这里乃是天下最为繁盛之所。」
西云妨走在中间,他身旁又有一位体格高大,皮肤上隐约可见一层层细腻鳞片的男子。
他眼神若有所思,皱眉道∶「虞七襄跟随酒客百里清风,一同入这太玄京。
虞七襄有百里清风护持,恐怕只有龙君亲自出手,你们莫要觉得轻松,哪怕是在这太玄京中,哪怕有玄微龙子亲自来临,这等事也并不容易。」
他这般说着,北阙龙王三太子沉默几息时间,这才说道∶「大伏境内五座龙宫,尊圣君为主,即便有落龙城相召,也不曾回应。
如今,烛星山趁着我父王练功的紧要关头,行了滔天恶事,圣君……总要给我们天下龙属一个交代。」
听闻三太子这番话,方才开口的高大男子,也只是随意点头,道「东海敖九疑既然已经随你来了太玄京,自然要助你拦一拦虞七襄,让她明白,即便他是重安王之女,即便重安王全盛之时,如日中天,天下莫有能与他匹敌者,可龙属之威,不可轻侮。」
北阙龙王三太子步伐略微变得缓慢,向二人行礼道「北阙沐,谢过二位。」
大伏龙属,划为五海。
中央太冲海,由太冲龙君执掌,乃是五方龙王中,唯一一位有天龙命格的龙群。
除此之外,东西南北四海,各有龙宫,同
样强盛不凡。
而此时此夜,便如同去皇子所言….虞七襄跟随道宗宗主百里清风,一同入太玄京。天下五方龙宫,自然很快就有强者进京。他们……要为北阙龙宫寻一个公道。三人行走在闹市街头,一路朝着太玄宫而去。龙宫龙子龙女来个太玄京,自然要去敬拜大伏圣君。
路过舞龙街口,三太子北阙沐步伐略缓,眼神里多了些忧愁。
西云妨、敖九疑也看着那舞龙街。
东海乃是四海之首,敖九疑看到北阙沐的眼神,似有不解。
一旁的西云妨也看这舞龙街,道∶「不曾想,玄都李家的李雨师,竟然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中。」
北阙沐默不作声。
敖九疑却冷哼一声,摇头说道∶「李观龙向来桀骜,甚至敢锁困真龙,甚至敢当庭喝骂龙王。
如今他弟弟被人杀了,李观龙竟然无所作为?」
西云妨看了三太子北阙沐一眼。
北阙沐声音清冷,道∶「李雨师是我的好友,他幼年之时,就曾经在我的躯体上玩耍。
北阙海遭劫,我独身入太玄京,太玄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碍于重安王威势,不愿见我,直至圣君震怒。
而在此期间,李雨师却邀我入李府,借由七皇子之人,让我面见圣君。
可现在,我不过出了一遭玄都,他却已经死了。」北阙沐话语至此,看了眼二人,道∶「你们不必担忧,龙宫不可卷入大势之争。
可我北阙海龙宫之名,已经名存实亡,某……需要行一遭险棋,北阙龙宫才有可能再度兴起,你们只需在虞七襄一事之上助我便是。
那杀李雨师的陆景,也已站在七皇子的对立面,我也会以复仇之名,杀那陆景,其余四方龙宫不必受此波及。」
东海敖九疑并不多言。
倒是那龙女西云妨却微皱眉头,看了北阙沐一眼,棱角分明,颇具异域风韵的面容上,多了些责怪来。
「我与你……也是自小的玩伴。」西云妨道∶「那陆景虽然得了圣君恩赦,甚至成了所谓的少年魁首。
可是……他既无名师,也自持清高,不愿摧眉折腰入太子麾下,乃至得了殿前试的优胜,也不愿求取一官半职,彻底融入大伏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