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要后退,就听见纪明昭的声音温和传来。
“房妈妈慎言……我与阿芜乃是亲姐妹,你怎能说她是外人?”
“夫人可别忘了,二姑娘乃是乔氏那个贱婢所出!她亲娘是舞女出身,她便自甘下贱,否则怎会有那天的事?”
“我相信阿芜,那天一定是意外。”
纪芜站在台阶下,听到纪明昭这句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顿时眼圈通红。
如今这世上,怕是只有嫡姐一人愿意相信她!
门帘在此时掀开,露出了房妈妈的脸。
她一眼便瞧见站在阶下的纪芜,原本脸上藏着的不满,顿时化为厌恶。
狠狠地剜了纪芜一眼,声音冷冷的,“二姑娘既是来了,站在外面作甚?还指望着这时候遇见谁不成?”
“房妈妈!”
屋子里,纪明昭的声音不由得重了几分,她起身走到门口,无奈地瞧了房妈妈一眼。
随即,转头冲着纪芜招手,“外面冷,阿芜快些进来!”
纪芜赶忙应声,几步上得台阶,来到门口。
房妈妈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转身冲着纪明昭福了福身,便放下手中门帘,迈步离开。
纪芜伸手挡住门帘,进到屋中。
见纪明昭要来牵她,赶紧往旁边退了一步。
又怕被姐姐误会,低声解释道,“长姐,你身子弱,莫让我身上的凉意冲了你。”
她跟在纪明昭身边,在桌前坐下,瞧见了放在桌上的一张地契。
顿时想到刚才听见的话,连忙收回视线。
纪明昭伸手将那张地契拿起,递到她面前,纪芜避无可避,看清了地契上的字。
这是个远在江南的庄子,是当年琅琊王氏送给嫡母的陪嫁,那当真是个极好的庄子。
“长姐,这庄子我不能要!”
“阿芜,既然我答应过你,待……事成之后送你离开京都,那你总该有些东西傍身才行。听我的,拿着。”
纪芜仍十分推拒,却被纪明昭将地契塞到手里。
“若你不收下,才是令我寝食难安,毕竟你还要帮我……阿芜,委屈你了。”
纪明昭语气温和,声音里透露着对纪芜的心疼,令她心下微热。
就连这些天受到的煎熬与委屈,都淡去了几分。
既然木已成舟,她已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