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旁人很难发现,但张贵妃坐在赵启身侧,最看得清楚。
赵启应当是吸食五石散过量,现在有些发病了,一双手纵然握紧了拳头,还是时不时发颤,嘴唇也是白得吓人。
张贵妃纵然不是想替谢希暮说话,也担心这女人继续发疯,会连累整个谢家。
只好开口:“谢夫人若是饮酒过甚,就先下去歇息吧。”
赵启冷笑了声,睥睨着殿下女子,“让她说下去,朕倒要看看,一个妇人,对国家大事有什么见解。”
后宫都不得干政,更何况一介官员内眷。
谢识琅再身居高位,又如何越得过全天下的九五至尊,
谢希暮面不改色,语气丝毫没有软下来:“官家,臣妇只是一介妇道人家,不敢有对国家大事见解,臣妇只是认为,官家既然以仁孝治天下,
就不该这样强逼臣妇,让臣妇让出自己的丈夫,这难道就是官家恪守成宪的仁义和恩慈吗?”
赵启先前同这女子相处,只是觉得她性子温和,故而拟婚旨也从未想过,她竟然敢当堂抗旨,现在回想,只怕往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都是装出来的假面罢了。
如此善妒和不知考虑大局的女子,如何配得上谢识琅?又如何能让他的柔儿低上一头去做那劳什子平妻。
“谢希暮,朕以为,朕给够了你颜面。”
赵启语气发沉,帝王威严犹如层层扑过来的海浪侵袭,众人都不敢呼吸。
女子只是淡然处之,“官家的确给够了臣妇颜面,可若是这份颜面,需要臣妇拿自己的余生和丈夫去交换,
那请官家饶恕臣妇不得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