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从丞相府后门回去的,没有直接回谢识琅的明理院,而是去了朝暮院的偏房。
谢识琅交代屏退下人,屋子里很快也只剩下她和他。
“这几日,我会待在这儿,你不要将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老族长那儿。”
谢希暮也不问理由,只是点头,“好,你放心,”
谢识琅扫过她通红的眼眶,反应微顿,又移开眼,“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和梁鹤随相处得很好。”
男子的语气意味不明,她却听出了一点委屈。
“听说你是为了我才从兰州赶回来,才遇上了刺客。”
谢识琅淡声:“没有。”
“真的没有?”谢希暮再次确认。
他偏过脑袋,“没有。”
“这样啊……”
谢希暮耷拉下眉眼,“我还挺高兴来着。”
“……”
谢识琅扯了下嘴角,语气不冷不淡:“梁鹤随病了,你巴巴地想去瞧他,如今还来我这儿作甚,倒显得是我打扰了你们今日品茶看戏的雅趣。”
她定定地看他,忽而一笑,又是和上一回一样,莫名其妙。
他问:“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的提议挺不错的。”
谢希暮作势要起身,“也是,他此刻应该还等着我给他报信,正好我回去一趟,省得他担心。”
她的手腕骤然一紧。
回头正对上他生冷的眸子,“他担心你?那我从兰州跑回来算什么?”
“你从兰州跑回来,又不是因为我。”她眨了两下眼,“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偏房太久没人睡了,黄花梨木小窗半开着以散尘腐气,夜风趁机钻了进来,拍得窗牙儿吱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