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语气里却透着讥诮和悲愤,“他堂堂一个皇子,江漓救他本就是应该的,算哪门子的恩人?即便是恩人,斌儿可是他的嫡亲表哥,是他的血亲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重要吗?!”
尚春叹了口气,劝道:“算了王妃,形势比人强,咱们是外戚,本就是依附着禹王的,要是跟禹王闹翻了,对郡王府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咱们能做的,只有忍。”
“忍?”苏锦绣眼里闪过恨意,“要忍到什么时候?”
尚春眼珠子一转。
“王妃您忘了?禹王来凤阳府是主持杏林大会的,杏林大会过两日便要开始了,等这场盛事一结束,他自然会走。”
“没有了禹王这个靠山,咱们要对付江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禹王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了……
江家的小崽子们,还不是任由自己揉捏?
有了仇恨的目标,苏锦绣也终于振作起来了,在尚春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吩咐下去,最近府里的人都给我安分些,没事少出门,咱们先当一阵子的缩头乌龟。”
她的嘴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等时机到了,再跟江家算总账!”
......
苏锦绣重新梳洗了一番,然后去了儿子的院子。
沈京斌的状况总算稳定下来了,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皇甫大夫开了方子,让好生静养,跟着提出了告辞。
苏锦绣包了二十两银子的诊金,让人将他送出了府。
保和堂也在武林大街,距离吉郡王府并不远,走路也不过一刻钟。
皇甫大夫边打哈欠边往那边走。
刚进门,徒弟立马迎了上来,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药箱,低声道:“ 师父,杜夫人来了,这会儿正在内堂,点明要找您。”
杜夫人?
皇甫大夫点点头,“知道了,我洗把脸就过去。”
杜夫人,也就是姜氏。
姜氏虽然只是个八品县丞的夫人,以皇甫大夫在凤阳府的名号,见过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比她身份高?
但姜氏不止这一个身份,她还是北安侯府的女儿。
而保和堂,正是北安侯世子姜淮左的产业,姜淮左曾经给这里的掌柜下过令,凡是姜氏的要求,都尽量满足。
所以对姜氏,皇甫大夫是不敢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