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回道:“十六。”
十六啊……
“我虚长你三岁,不介意的话,叫你阿湛可好?”
江湛迟疑了一下,“……也好。”
按理说这么亲近的称呼,不应该发生在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之间,不过人家如此诚恳,他也不好意思说不。
段秀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杜若,笑道:“这位小娘子,莫非就是阿湛的妻子?”
杜若,“……”
“不不不,段兄误会了。”江湛脸一红,连忙否认,“这是我家大嫂,来陪考的。我还没成家呢。”
哦,还没成家啊……
段秀眼里精光闪过,白皙的面孔上,笑容越发扩大,“阿湛既是乌头县的县案首,想必才华十分出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他解下随身携带的双鱼玉佩,“这次府试,倘若阿湛能赢得案首的桂冠,我便将这块玉佩赠与你。”
身后,那个眉清目秀的书童脸色大变,连忙阻止,“公子不可……”
段秀回头,朝他丢去了一个凉凉的眼神,“住嘴,我自有分寸!”
书童死命咬住嘴唇,委屈地低下了头。
江湛笑笑,“抱歉,我不好赌。”
“你是不好赌,还是不敢赌?”沈京斌抱胸,在一旁冷笑着使出了激将法,“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阿秀愿意跟你赌,那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扁豆豆就不爱听了。
“凭啥跟你们赌啊?一个破玉佩而已,谁稀罕!阿湛要是想要,我家多的是,送他十个八个的又如何?”
段秀微微一窒,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怪我没说清楚,其实这玉佩并非普通的玉佩,而是我们段家的传家之宝。它的价值不在于值多少钱,而在于它背后的用处。”
“你们有所不知,凡是持有这块玉佩的人,都可以向我们段家家主提一个要求。”
“无论任何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不违法,段家都会全力办到。”
扁豆豆依然不当回事,“好大的口气,你们段家很了不起吗?”
“这……”段秀看了眼沈京斌,沈京斌会意,“说出来怕吓死你!阿秀的父亲是户部郎中,祖父就更厉害了,乃是当朝国子监祭酒,段子勋段老大人!怎么样,够不够了不起?”
还真挺了不起的。
虽然品阶都不算高,一个五品一个四品,却都是实打实的实权。
扁豆豆忙扯了扯江湛的袖子,低声道:“阿湛,这生意不亏,我觉得可以赌一把。以你的才学,府案首还是很有希望的,我反正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