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最后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慌忙拨开自己脸前的头发,将小脸凑到男人跟前,“爹,我没有胡说八道,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您的女儿葭儿啊,您难道认不得了……”
“什么家儿狗儿的,姑娘一个女子,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魏桧见她油盐不进,差点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冷斥一声将她话头打断。
语气也全然冷厉了下来,“本相的二女儿如今正在她姨母家做客,和京城隔着数千里,姑娘想要冒充葭儿也应该先好好打听清楚。
如今这儿可是有四邻八舍作证。
你若是再敢胡乱毁损我女儿的清明,本相只能叫京兆尹来了。”
魏蒹葭被吼得有些委屈。
可听到‘四邻八舍’四个字,心头忽地一个咯噔。
她猛地转过头,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这才瞧见男人身后两端,不知何时竟站了严严实实好几圈的人,而那些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眼中或是惊诧,或是八卦,或是可怜。
而众人所站的地儿,正是她最为熟悉的相府大门口。
直到这一刻,她终是彻底清醒过来,这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被萧锦寒的人扔到了家门口,还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
男人说罢,恨恨一甩衣袖,没再理会魏蒹葭,只是在进府之前看了小厮一眼。
小厮收到自家相爷的命令,立马心领神会,凑到魏蒹葭跟前扬声劝道:“姑娘,我们相爷向来是宅心仁厚之人,姑娘若是遇着什么难处,直接同我们相爷说便是,何必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我们二小姐更是冰清玉洁一个姑娘家,若是知道你如此毁她清誉,怕是会被你害出个好歹来。
相爷回府前吩咐,还是要送你去医馆看看,赶紧起来罢!”
“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实在走投无路。”魏蒹葭顺着小厮站起,低头作羞窘样,“方才听得众人说我像你们府里的魏二小姐,便想着同相爷要些银子应应急,并不是故意想害二小姐,还请二位转告相爷,千万不要将我送去京兆尹。”
小厮掺着人往巷尾去,“姑娘放心,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相爷一直与人为善,对百姓更是宽容,只要姑娘诚心悔改,我们相爷是不会同姑娘计较的。
至于姑娘想要银子救急,待去医馆之后,我再回禀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