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怒不可遏地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张坚固的木桌竟然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硬生生地被拍出了数条清晰可见的裂纹。
“这梁狩,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有些权势便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发放军饷之时也是推三阻四、拖拖拉拉。
我本以为她不过是骄横跋扈些罢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胆敢生出谋逆造反的心思来!
真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何进气愤填膺地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随之颤动起来。
“这事北王可知晓?”
何迢迢点点头,“殿下知道的,而且唐家还有一个人碰巧在外,殿下收留了她,还说会帮她申冤。
如今,陛下应当已经知道这事了。
只是,梁狩在北疆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可能因为唐家一人的话就给她定罪。”
何进冷静下来,“也是,四疆皆苦,不能寒了守疆人的心。”
“只是,恐怕那梁狩会与京中人勾结。北王作为北疆之主,又与唐家人有了联系,恐怕不能作为钦差。
不知陛下会派何人来?
但愿,来的是个公正不畏强权的吧。”
京城
“谁愿前往北疆查探此事?”
下面的众大臣无一人出声。
君兰从前看到后,冷笑一声。
“平常劝诫朕的时候,说什么愿意为了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怎么现在不出声了?”
“满朝文武大臣,无一人可用吗?!”
君兰一怒,下面的人跪了一地,可就是没人站出来。
只要不是个傻的,都不会想接这苦差事的。
不但没油水可捞,北疆还苦寒偏远。那梁狩也是个不好惹的,在北疆多年的地头蛇,哪里是她们京官能管得了的。
到时候别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反倒把命留在那儿。
周静安微微垂首,眼眸黯淡无光,满脸尽是悲怆与凄凉之色。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这朝堂之上,当君主的全然没有身为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严和风范;
而那些身为臣子的人,也早已忘却了对国家、对君王的忠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