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您现在心心念念的税收,也会借口被大王取走。”
种光道盯着徐犍子,发现他平静,也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被看穿了,叹息道:“三子这混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多?”
“这并不是大王心眼多,而是大王处置得当。事实上,只要仔细看,财税分离,也就是本朝的事情了。”
“财税分离?”种光道古怪看着徐犍子,“这不是加剧内耗吗?朝堂……”
“必须分离。”徐犍子神色凝重,“如果不分离,难不成让那些前明的儒生随意插手?”
种光道哑然,片刻颔首。
确实,财税不分离,那么对于后世影响只怕不低。
尤其是儒生,这个群体,不管是王三还是他种光道,也都心存警惕。
因为儒生对于种光道、乃至新顺国的鄙夷,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很多儒生只是被迫臣服,从未心悦诚服,若是给他们机会,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掌握税收?”种光道小心问着徐犍子。
徐犍子仔细想想后说:“税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大王经常书写建制,但本质上还是偏于书生做派。
任何制度,始终需要人下地去干,大王现在梳理的这些框架,全部都是围绕着如何打通物资上下分配的关节。
因此我们还是需要收十好几年的实物税,这些不可能全部都禁止耗费。
若是东主真想把控税收,那么就得迎合大王的税收政策来进行修改。
比如,对于金银铜的税,按照大王的代金券来,但对于实物税的征收,采取火耗十三,或者十二的征税方式,保证这批火耗,能收上来,然后一部分分给战争债券的基金分润。”
“你是说……分润给上下所有人?”种光道念头一起,脸都皱成一团,“从来都是官从民口中夺食,什么时候见过人从官口中夺食?”
“必须分润。”徐犍子脸色严肃道,“最后收税的人,肯定是大同军的军官,他们从军中退伍之后,必然一部分会融入地方各个执行单位之中。
说到底,这群人都会变成食利阶层,他们早晚会转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们手中握有各地的地方债券,收税的基数上来了,才能保证他们未来数十年的税收分润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