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墙上的兀烬术,则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人已经傻了。
那个地方就是高高竖起的兀里烈的皇帝旗帜,旁边并列的是周宇的延寿教大旗,还有其他旗帜不等。
当看到这面旗子的时候,兀烬术很想让自己相信,这旗子其实是延寿教打下古尔车城之后缴获的,或者赶制仿冒的。
但他没办法让自己欺骗自己,父皇如果不是大败的话,是不会连旗帜都丢了。一支军队的军旗如果都丢了,被敌人缴获,那说明这支军队成建制地被消灭。
不知道父皇现在安全吗?还是也被……
兀烬术羞耻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点兴奋,因为如果父皇去世了的话,他作为北原太子,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当上了北原皇帝。
皇帝的位置,兀烬术本来想过如果自己能在45岁之前当上就已经很好了。现在忽然提前这么多,他既兴奋又羞耻。
就算是眼下形势恶劣,他的心情低落,那一点点的兴奋和欣喜也在他的心头偷偷跳跃。
兀烬术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兀里烈和延寿教骑兵共同经历了连续行军,一起到达了定北城。
兀里烈原本以为他这个年纪撑不住这种从早到晚行军的,结果他没想到周宇让所有人吃一种绿色的胶状物之后,竟然让所有人都撑了过来。
他的一只手被拷在缰绳上,脚也和马镫绑在了一起,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受到其他的虐待,不论吃喝还是睡觉,除了限制行动之外,他也被限制不许胡人靠近他,身边都是不懂胡语的兴汉人。
一路上还是有许多人从远处打量兀里烈的,毕竟是北原的皇帝,大家有好奇心很正常。兀里烈本来也在心里有些期盼,会不会有奇迹发生,有忠于北原的人把他偷偷放了,带他逃跑。
可是一路上他默默地观察和体验了延寿教的骑兵制度后,他觉得自己给牧民的待遇上很难比过延寿教。
他可以用皇帝的权力给某个人或某几个人荣华富贵,却不能把这些荣华富贵平分给牧民们。一是因为平分之后太少,没有人会满意;二是因为延寿教的东西,的确神奇。
兀里烈也跟着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他原本以为只吃那么一点怪怪的东西肯定会饿。他们喂马也喂的少,还没时间让马吃草,肯定马匹撑不住这种长途行军。
但是那些东西真的顶饿,兀里烈吃了几天之后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怪怪的东西放在行军打仗上,的确是极佳的利器。
这不用煮的干粮那么顶饿不说,还不算难吃,如果能在北原骑兵里发放,他们的机动性只会更强,作战也会更勇猛。可惜这是延寿教才有的“宝贝”,周宇就是凭借着各种神奇的东西,才一步步崛起到如今的地步。
虽然知道延寿教已经有机会把兀家消灭,但是真的到了定北城前面,看到自己的北原骑兵被延寿教打得落花流水时,兀里烈仍旧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
“那个逆子,真的让骑兵与延寿教大军在城下血战!蠢货,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