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立山头的人根本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能维持着现有的规模不变,然后能轻松捞钱就好了。
可是脱教的延命教教徒越来越多,越来越迅速。延命教力量衰弱分散之后,他们对地主、店长、老板的威慑力就迅速削弱,在他们那儿做事的延命教教徒要是懂得示弱还好,真的还像过去那么硬气,只会被开除。
延命教替教徒撑腰的效果越来越差,因为高层已经没有时间、精力、兴趣去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觉得对方硬气唬不住就放弃了。这种表现当然使得延命教教徒十分失望,脱教的人越来越多。
有比较激进的延命教教徒还和人起了冲突,而官府此时也出手了,开始偏帮对方,把延命教教徒逮了不少,更进一步打击了延命教最后的根基。
原本在荆襄道高达数万人的教派,一个月内教中信徒迅速流失,其中大部分被延寿教接纳,剩下几千人也分散成了几个山头还在内斗,根本没有和延寿教叫板的实力。
延寿教在荆襄道吸收延命教的“营养”迅速膨胀,一个月仅荆襄道的教众就有了3万人的规模。
他们除了从事农业之外,更多的就是从事建筑业和商业运输,以及成为护教者建立休息站进行巡逻维持治安。
荆襄道目前是纯亏损的状态,养人成本不小,而且回本遥遥无期。但周宇知道没有投入哪里有收获。只要安全的商道建立起来,荆襄道的地主、商人热衷于和安右道的延寿教做生意,就能在商业行为中获得利益同盟。
既能让延寿教获得荆襄道的特产、资源,丰富安右道的市场,也能让安右道的工业、手工业拥有销售市场,不会因为销售市场太单一而导致出点问题就产品滞销。
利益同盟更是能让将来万一兴汉朝廷想要动延寿教的时候多一些顾虑。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到时候就算皇帝想要一意孤行,不愿意利益受损的人也会使用各种办法来拖兴汉朝廷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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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些无法诉诸于数据的效果,以及让淮扬道的汤国辅看看延寿教根本不会离了淮扬道就不行,周宇都要培养起荆襄道的市场来。让淮扬道的地主、商人仔细看看隔壁省的地主商人挣延寿教的钱挣的多欢,也就你们那观察使所在的汤家,为了一己私利设了税卡独吞利益。
延寿教就算没有在荆襄道投资布局,设立休息点巡逻队保证商路安全,淮扬道的商人都已经怨声载道了。
税卡真是令人深恶痛绝,除了能肥一些硕鼠之外,大多数人的利益都会因此受损。他们不得不转向海运或者从荆襄道走。
可是如此也只有中、大商人才做得到,小商人利润本来就微薄,根本掏不起这些成本,立刻成了税卡下的牺牲品。
商队数量暴跌之下,淮扬道里原本因为临近安右道而催生出来的一些商旅住宿等小产业迅速破产,而因为经过的商旅众多而丰富廉价的货物也随之消失,重新变回了过去货品简单且高价的样子。
原本触及希望,觉得生活正在变好的底层人群眼睛里都失去了光。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一段充满希望且有干劲的日子,或许他们还能够忍受如今的生活。
可是他们经历过了挣钱不算难、物价也比较低的日子,自然会讨论为什么又成了这副模样。
当有人对他们说,当然是因为南方商队不经过咱们这儿了,他们从我们这儿买不到什么东西,自然也不愿意往这边卖东西,大家挣钱都变难了的时候。当然有人会问,那为什么商队不来了呢,出现了什么变故?
他们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还不是设了税卡,想要从咱们这儿去安右道就得多交许多钱。商队没赚头,就不来了。”
其实不是没赚头,官府也不至于傻到用税收把商人的利润都吃光还得赔钱的程度。但是比起海运和绕路的成本,在税卡那儿交的钱还是更高,商队宁愿换条路。毕竟谁知道你淮扬道哪一天就把税卡的费用突然提高了,到时候岂不是如同入了虎口,逃都逃不掉么。
一股怒意在淮扬道的一些民众之中滋生,忽然有一天,有一群人蒙面砸了税卡,打伤了税吏然后往安右道逃了。
淮扬道观察使汤国辅大怒,要求安右道找出这些人抓起来交予淮扬道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