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不像是咱们南京本地人,怎会孤身一人在这儿游荡?”
沐奕如实回答:“赵先生,我姓沐,单名一个奕字。
我从四川远道而来,寻访亲戚未果,便独自在南京街头徘徊,
如今既无处可去,又对此地人生地不熟,心中一片迷茫。”
赵逸夫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同情与关怀,他拍了拍沐奕的肩膀,以长者般的慈祥提议:
“小沐啊,如今这乱世之中,你既然无处落脚,待轰炸过后,不如就随我去金陵大学,暂居我家。
我为你备餐,你则帮忙整理书籍、打理琐事,如何?”
说罢,
他低头温柔地将女儿搂入怀中,那份舐犊之情令人心生暖意。
沐奕思虑片刻,眼前确实无更好的选择,便谦逊地接受了赵逸夫的好意:
“赵先生,感谢您的慷慨收留,我会倍加珍惜。”他侧头看向时艳,悄声询问:
“小艳,你觉得去赵先生家暂住如何?”
时艳虽为隐形的存在,却能感知周遭一切,她靠近沐奕耳边,声音细如蚊蚋:
“沐哥哥,你千万记得,只有你能看到我、听到我,他人皆不可。
否则,他们定会认为你是疯子。现下,只有你能与我交流。”
沐奕虽感惊讶,却只能通过眼神示意理解,暗自庆幸赵逸夫并未察觉异样。
赵逸夫并未留意他们的私语,而是继续关心地询问:“小沐,你想知道这轰炸将持续多久吗?”
他稍作停顿,接着回答:
“这很难说准,有时仅持续一个多时辰便消停,有时却能连轰整日。
世事难料,唯有随机应变。”
沐奕一边聆听赵逸夫的讲述,一边暗自感叹这位教授的善良与勇敢。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不仅愿意接纳陌生人,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实属难得。
沐奕心中盘算,是否应提醒赵逸夫南京城可能面临的危机,以及尽早逃离的必要性。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赵先生,您认为南京城能否坚守得住?”
赵逸夫听闻此问,面色沉重,摇头叹息:“淞沪会战,
七十多万国军浴血奋战,不过三月便告失利,溃不成军。
如今南京兵力不足二十万,守城谈何容易?只怕城破家亡,只是早晚之事。”
沐奕见赵逸夫对局势有着清醒的认识,便进一步劝说:“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