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干脆道：“亁王，你传讯我李家，是为联姻？”

“是。”

那亁王叹息一声，“剑尊阁下也知这天下大乱，我那素未谋面的四皇兄起兵谋反，令天下大乱，我那些个兄弟姐妹和我皇族血脉，成了世人眼中的香饽饽，或是在这二十余年内接连死亡，本王愈发感觉到危机。”

“况且剑尊阁下，皇朝三十六州府，多少地方四处战乱？我大乐州府和长阳州府仍能保持平和，这是难得之事，也是百姓福祉所在，周边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思来想去，我们也只有彼此合作，才能应对着天下大局。”

亁王的表情可见真诚，“剑尊阁下，这天下间再没有什么比姻亲更加牢固的关系，你说呢？”

李耀祖不置可否。

姻亲才是最不牢靠的，至少在他们李家人看来，这等联姻的夫妻心怀鬼胎，还得受背后的势力影响，夫妻之间貌合神离，何等人间惨剧？

黄修谨见李耀祖没有说话，他笑道：“亁王大人，您所言在理，天下大乱，长阳和大乐临近，也当携手共进方能应对大局。只是...”

瞧见黄修谨的犹豫，亁王道：“黄先生请说。”

“只是不知亁王又想怎一个联姻法？”黄修谨眼珠子转了转，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李家联姻的人选——李天明。他甚至帮李天明看上了亁王的一个血脉，那当真是天才奇女子，怎想都是不亏的。

亁王笑了笑，“本王早有打算，剑尊阁下和黄先生有所不知，本王这些年其实从未娶妻，我膝下子嗣诸多，可却无一嫡系。”

闻言，黄修谨和李耀祖皆是蹙眉。

亁王看了眼这二人的面色，他们表现得已经很明显，可亁王仍然自顾自道：“许多年前，本王就听说过李家有女李耀清。这些年在帝都也见过几次这位杏林圣手...”

“亁王，我想起族中有要事，”

还没等亁王说完，李耀祖已是起身。他的面色冰冷，这也是现在，要是早些年他杀心重的时候，剑匣子里的剑已经出鞘。

和李耀祖一样的，还有李想这个老祖宗！

李耀祖说着，就已经要带着黄修谨离去。

可他们才转过身，亁王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让他们顿住了脚步。

亁王仍在笑着，就好像在说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二位，须知这是一次机会。天下乱局，你我两家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东西维系，否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女人不过衣服，还请回去之时好好想想，如此交易，到底值还是不值。”

“若李耀清有哪里特殊，李家李天月也成，若还不行，李长媱大抵也是可以的。”

李耀祖顿住脚步。

剑匣子里长剑嘶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