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回到了小时候,祠堂第一进和第二进之间的隔断自然也是没有了,我刚一钻出走廊,打斗声异常清晰地传了过来。
“好像是王崇光和王崇明……”我不敢开灯,灭了手电借着那边的灯光小心翼翼摸了过去。
两人正打得忘乎所以,我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但很快他们就分出了胜负,一个掐住另一个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前者脸上青筋暴起,被打翻在地的手电筒的光一映格外的狰狞,后者则直翻白眼,俨然已经有气出没气进了。
我本能地想冲上去将他们两个分开,可我的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下一秒我的大脑终于也反应了过来——这样的情形我竟是见过的,又或者眼前的一切本就是当年那段记忆的重现。
所以我一下认出了谁是谁:
因为喉咙被自己哥哥紧紧扼住,王崇明的挣扎由剧烈到迟缓,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另一边王崇光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因为呼吸过于急促胸膛剧烈地鼓动着,刚缓过来一口气,他就挣扎着站起身,拖着王崇明的尸体拼命往井里塞。
扑通一声,少年的身体迅速沉了下去,王崇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井口,脸上的神色渐渐由阴沉变为慌张,大概已经回过神他居然杀死了自己弟弟。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突然受到惊吓的小狗,先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扭头就跑,途中因为太过惊惶还被自己绊倒了好几次。
我却顾不得嘲笑他,因为我心里的那个声音也在嘶声催促:“逃!快逃!逃出去!”
可我的目光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我紧紧盯着井口,完全不敢动弹。
“哗啦——”
“哗啦——”
过了很久,若有若无的水声才随着记忆的复苏在晦暗的手电光中飘荡开。随着它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总感觉下一秒井底会爬出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然而那只是一只手,一只普通的、少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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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王崇明一点一点爬上井口,费了这么大劲他的心口却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早就是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