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看着这个直爽的大小姐,仔细分辨着对方话里的真假。
但无论真假,她都选择不信。
她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
云岁晚敷衍道了谢,最终绝了四处躲闲的心思,直接入席,等着看楚欢欢到底要干什么。
“她怎么也来了?和一个弃妇坐在一起,岂不是污了我的名声。”
“她现在是在边境杀过敌的功臣,可别再说那个了。”
“杀过敌又怎么样,和一堆平民臭男人抢功算什么本事。她不还是个闺誉败坏的女子,看她打扮的样子,八成是想靠着面皮,勾引世家子呢。”
“长得再美,功勋再显赫,也终究嫁不了高门了,其实乐安县主也是可怜人。”
云岁晚一坐下,周围就有议论声传来。
或叹惋或嫌弃,毁誉参半,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这些闺秀生在金玉堆砌的都城,长在浮华的勋贵人家,根本不能想象战场的残酷和边关人民的苦难。
在他们眼里,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不过是身上又多了一层和男人厮混过的罪名而已。
成王府后堂。
“你安排的不错,就是要让云岁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能靠着狐媚皮囊攀附上皇叔呢。”
赏花宴没开始,楚欢欢作为东道主,自认为是主角,稳稳地坐在后堂,由丫鬟仔细装扮,等着到时间才出场。
云念雨站在旁边,将赏花宴上那些人的话添油加醋地说给楚欢欢听,让她高兴。
“她自然比不上郡主。”
“那还是亏得有你,把那些上京城里最腐朽刻板的千金安排在她附近,才能让她听见那些话。”
楚欢欢本就爱看人吃瘪,如今看见不喜欢的人吃瘪更开心。
“她什么反应,是不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丢尽了体面。”
“现在还没有,不过也不重要,反正今天定然能让她名誉尽毁。”
云念雨满心算计。
这场宴会男女都有,只是分隔两面而坐,女眷席面上的事,男眷席也听得见,看得见。
云念雨就是要让云岁晚在上京城高门子弟面前丢了人,让她没机会攀上任何一个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