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下意识松了口气,手也缩回了斗篷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女祭司的时候,他的内心,不再似之前沉郁,也不似刚才那般感到空洞,反而,变得平和起来。
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源自内心因富有而衍化来的平和。
他似乎不讨厌...女祭司。
“认识,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但现在借着世界的指引重新见到你,节制,我真的很...高兴。”
女祭司这么说着,那双水波荡漾的双眸之中,是连节制也无可污蔑的真挚情感。
怎么...会这样?
看着这样的女祭司,节制迷惑了。
似乎女祭司真的是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不认识她,而她,却明确说认识自己。
不是愚者的闭口不言,不是魔术师的遮遮掩掩,而是再明确不过的回答。
“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吧?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世界——”
说到这里,女祭司突然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一抬头,正对上节制直勾勾看向自己的视线,那双漆黑的双眸,和她记忆中的节制,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但看着现在的节制,看着这张明显变得稚嫩的面容,她不知怎么,心中轻微泛酸。
有关节制的回忆,在脑海中,如走马观花般,迅速闪过。
初见时,魔术师领着尚且年幼的节制来到了她的面前,当时的节制还是小小的一个,一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珠挂在有点婴儿肥的面容上,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可爱。
【小节制,这是女祭司,快叫姐姐。】
魔术师抬手轻轻勾了一下节制还算坚挺的小鼻子,随后掌心精准地挨了节制的一巴掌。
【魔术师,你知不知道世界对我有多偏爱?你再动我的鼻子一下,我就要打小报告了。】
当时尚且年幼的节制有点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