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慢慢陷了进去,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对阿辞的爱意之中慢慢沉沦,无法自拔。

他那时候就在想,若是阎王不收他,那么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要紧紧拥抱着她。

不再离开她。

他一笑,佯装虚弱顺势倒进了阿辞的肩甲。

他头垂着,靠在阿辞的肩膀。

阿辞一愣:“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赵扶桑略带着柔意的话语慢慢说道:“阿辞,我还是站不稳,你得先扶着我。”

身后的侍卫:站不稳?刚刚在这里占了约莫半个时辰的人?现在站不稳了?

阿辞担忧地赶紧扶着他,探着他的伤口,那伤口在胸膛,虽然被纱布缠着,赵扶桑的里衣被她拉开。

赵扶桑的脸慢慢镀上了薄红。

“阿……阿辞……”

这青天白日的,不合适吧。

阿辞看到没有出血,抬眼问道:“怎样?还疼么?”

看着赵扶桑脸上的红慢慢延展到脖子,甚至连耳朵都红了。

她蹙眉一惑:“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赵扶桑呼吸逐渐乱了,甚至就连看阿辞的眼睛都是闪躲的。

这个时候巳宸回来了打趣地说道:“他啊,这是在害羞呢。”

两人相继一愣。

赵扶桑带着点嗔怨看着巳宸。

阿辞这才明白了一切:“你不会是装的吧?”

赵扶桑连一红,舌头开始打结:“我……我没……”

巳宸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这时,巳宸神色一顿:“师父,槐序来了。”

“不见。”

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思考。

赵扶桑心中开始有些窃喜着。

正要说话,这时院子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巳宸扭身,看着那在执法司中的人各个被逼退的样子,再看向缓缓走进来的人。

阿辞更是眸色一沉,拉着赵扶桑说道:“你先回屋。”

赵扶桑担忧地看了看来势汹汹一脸愠色的槐序,又看了看阿辞。

心领神会后,他默默退下了。

槐序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逼视着赵扶桑离开。

巳宸这时说道:“你还真是好大的架势?!竟敢私自擅闯执法司?”

槐序冷声道:“无关人员,统统退下。”

巳宸轻翘嘴角,正要下令,阿辞上前一步,缓缓一顿,然后说道:“覃修公子为何不请自来?”

槐序眸色猛地一晃,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叫自己这个名号。

那是不是……是不是……说明……她已经……

他眸间的厉色再也不加以掩饰,直接讥讽道:“这么快,王爷就要纳新妃了?”

听着他如此薄凉的讽刺,阿辞微微蹙眉,她盯着槐序,眼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只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更加痛苦!

让他慢慢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于是她也不辩驳,直接说道:“是。”

槐序隐隐发怒:“你敢?”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阿辞看到他神色一变,开口说道:“你觉得我到底敢不敢?”

说罢,她缓缓抬手,坐落在暗处各地的执箭手架起了弓箭。

“覃修公子,这里是执法司,不是你覃修府,望慎言。”

槐序这时缓缓呼吸,然后盯着阿辞说道:“我绝对不会答应和离。”

阿辞及时纠正:“不是和离,是我将你休弃。”

在场的人听了,纷纷汗颜着。

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大的秘密,一来就是煊骄王假死归来;二来就是今日,煊骄王要休夫。

这煊骄王何等尊贵,不仅是妖域内的第一个女王爷,可以娶男子为妃。

休夫倒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让人惊讶的是,这煊骄王妃可是在王爷假死后的那几年里,一直都在宫里勤勤恳恳地服侍陛下安养身体。

守宫更是守了整整六年。

三年前更是差点病死在宫中。

如此深情专一的男子居然会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