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巴掌声偌大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回声穿透身体击打着我的心脏。
顾易从围栏探出脑袋,窥视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变故。
秦粒冷漠的眼神注视着我,她绝望又愤怒,似乎想把我吞噬。
我心怀愧疚,已经做好准备等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可她接下来的沉默,像是给我上了一道枷锁。压抑的程度远远大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那就像是凌迟的刀子,一点一点剥开我的皮肉,拷问着我的灵魂。
“对不起……”
我躲避着她的目光,最终轻声说了句,试图想要解释一下。
然而秦粒强撑着的无情和冷漠,随着她眼角悄然滑落的两行泪水,彻底崩塌了。
她翻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看透一切的嗤笑道:“呵,对不起……你觉得对不起是什么东西?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所有问题?秦朝是头脑发昏一跑了之,你还在他的伤口上捅刀子。你背叛了他对你的信任,出卖了他对你的情谊,你凭什么说对不起。”
出卖,背叛,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词能用在自己身上。
我无言以对,任凭秦粒的各种奚落。
我再想起秦朝用讲故事的方式,只敢借用第三人称的口吻,跟我交心的倾诉他的痛苦。
他说,年幼的他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在复杂的家庭关系中艰难的生活。有人爱他,寄予厚望,有人恨他,恨不得让他早点死。巨大的压力没有成为动力,让他压抑的活着,最后活成了最失败的人,也成为了所有人厌恶的浪荡公子。
扪心自问,我自诩对秦朝掏心掏肺的好,但他同样对我义薄云天,帮助我帮助若梦,哪里也没差过,而现在我对他所做的一切,好像罪大恶极。
甚至我把他最后的退路断绝的时候,我仍然还在自我欺骗。
谢行长问我为什么对三千万的巨款没有一点想法,因为我从心底清楚的知道,那笔钱沾满了我自私自利的罪恶念想。
呼~
我喘着粗气,耳朵里满是细小尖锐的声音,强烈的耳鸣使我产生大脑晕厥的感觉。
在秦粒的身后,我好像又看到了司酥的身影。
我呢喃着姐姐的称呼,只是她的模样越来越模糊,我想把眼睛扣烂,仔细的看个清楚。
烦躁的情绪被拉扯着,一点一滴的在放大,随着强烈的耳鸣声,我有种窒息狂暴的痛苦。
“闭嘴!闭嘴!”
我嘶吼了一声,蹲坐在台阶上,秦粒愣了一下。
顾易此时跑了过来,看到我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小声问道:“四哥,这个疯女人是谁?”
秦粒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迅速而冷漠地掠过他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一切。
她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疯女人?我还真希望自己是疯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决绝。她戴上墨镜,把眼睛隐藏在墨镜后面,似乎在酝酿着更深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