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掷,水迹四溅,预示着主人此时不平静的心理状态。
底下的那人更是被吓破了胆,一下跪在了地上。
“都怪属下无能,明日我再去他们几家一趟。”
知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翅膀都硬了啊。”
那些人是仗着只有自己有粮随意定价,料定他不敢对他们下手吗?
“我们之前派去其他地方采买粮食的人呢?”
知府料到王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所以他前些日子他便派人去其他地方买粮。
只是如今大旱来临,不仅仅是江州受到了影响,其余地方的情况更惨。
前不久,那武山县的县令便流亡至此,据他所说,巫山县已经被乱民占领,他率官兵抵抗,却未能挡住人流,最后只好仓促逃亡。
他的乌纱帽丢不丢不知道,可正在给知府汇报工作的官员觉得,自己的这顶乌纱帽,恐怕不能好好保住了。
他颤颤巍巍地将未采买到足够粮食的消息告诉知府,只得到一片沉默。
那官员悄悄抬起头,和知府杀人般的目光正巧对视,他一下瘫坐在地上。
“大人,大人,巍山县的县丞来访,说是有天大的好消息禀报。”
来人是知府最为信任的管家,也只有他敢在知府处理公务时前来禀报消息。
这个小插曲将那官员解救出来,他心中暗暗感谢巍山县的那位县丞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天大的好消息?”知府想象不出来,什么叫做天大的好消息,最近他听到的,总是各种各样的坏消息。
那王家背后的人,在朝堂上与自己一方是政敌。
若是自己辖内出现暴乱,甚至像是巫山县县令一般逃窜,那么,那些人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弹劾自己,不仅仅是他,他这一派都会受到影响。
党争之下,最为凶险。
至于那些黎民百姓的性命,也不过是他们用来威胁的筹码而已。
知府有些无力地挥挥手,让那人下去。
“将那巫山县的县丞带来,我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