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曜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此时他端正了态度，说道：“谢老哥，软件始终是软件，要想管理好企业，还得靠您个人，您想想，如果人不行，再好的软件又能有什么用呢？”

谢富志的脸深深地凝住，这句话他听进去了，那沉深的面孔显露出了一位在改革浪潮里弄潮四十年的前卫者的意志，那几分钟里他想到了很多，那些波澜壮阔的奋斗史，那一辈子的心血。

谢富志的两只拳头攥得死死的，老态的眼眶里浸着湿润，但他的精气神却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真诚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人老了，好像心也老了，过去做过的事都忘掉了。当初我创立这个厂子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我不能让它就这么败了，你放心，我一定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粤海居这么倒了！”

李墨曜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自己这端没有问题，妙妙展现了她强大的编程能力，这种一个顶一百个程序员的生成式编程让他看到了人工智能将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成为软件行业的主力的前景，另外，客户这边也提起了精神。自己的这套模式能否在中小企业中如炸雷般惊响，就看这头一炮了。

为了给老谢吃一颗定心丸，李墨曜还让他添加了妙妙的微信，谎称是企业智能服务号，这个点子可绝了。像老谢这样年龄大了，又什么事都一肩挑的企业老板，真让他认真学肯定也学不明白，如果自己一个个的解释，那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智能号？那是不是跟那些智能客服一样啊？问啥啥不懂，找人还找不着？”

李墨曜“嘿嘿”一笑，憨态可掬地说：“老哥，咱们是什么公司啊，能和那些企业一样吗？不信你试试？”

对妙妙，李墨曜有足够的信心，老谢一边对照软件一边真的问出了几个问题，别的不说，他就对这个能用家乡话和他流利对答的客服一下子有了大兴趣。

“这这这……真是机器啊？确定不是人？”

李墨曜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老哥，我们公司还没有会说粤语的呢，也许以后有，现在肯定没有。”

“厉害，太厉害了……”

老谢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担心，心满意足的在李墨曜的相送下离开了工先锋公司总部，送至楼下闸机时，老谢感慨着说：“时代真的变了啊，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也去搞高科技，如今什么行业都不好做，就高科技行业好做。”

李墨曜苦笑：“这行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