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为了加速唐惜惜的康复,魏桓每日都强硬地要求她喝碗参汤,为她进补,若非如此,她的病情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好转。
这些人参虽然数量稀少,但皆是从大魏宫药膳房中精挑细选的珍品,每一根都堪称无价之宝,其价值绝非金钱所能衡量。
“惜惜恢复身体,岂能如此强行让她喝参汤?寻常人两根便已足矣,你却让她喝了不下十根。”
唐惜惜惊慌失措地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
惊慌失措间,唐惜惜道出了自己身为女儿身的实情,然而在王班面前,她无需掩饰,毕竟王班在为她诊治时,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魏桓望着泪流满面的唐惜惜,不知她为何而哭?让她喝参汤的是自己,此刻他们却一个个都像做错了事一般。
魏桓缓缓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唐惜惜急忙喊道:“公子要去哪里?”
“为我准备好纸墨,我要出去散散心。”
代王李嗣恩在晋都望楼街拥有一处会馆,这里有一座天然湖泊,是文瀛湖的一部分。文瀛湖岸边,有一座在挖掘护城河时堆积而成的土山,当地人为它起了一个独具匠心的名字——“瀛山”。这座会馆就坐落在瀛山之巅,依山傍水,是晋都地势最为高耸的地方。
李嗣恩的爱好与晋人尚武之风大相径庭,反而承袭了楚人风雅之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已然到了如痴如醉的境地,闲暇时总爱在瀛山召集门下食客吟诗作对、挥毫泼墨。而瀛山周遭则成了文人雅士的云集之所,不少人索性在此设摊,兜售字画,希冀能得到代王的慧眼,成为代王的门客。
以魏桓的身份,自然难以踏入瀛山上的会馆,魏桓与唐惜惜在各个摊位间徘徊,所见书画多是些胡乱涂鸦、不堪入目的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