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素梅在受刑之后,终究是忍不住招供了。
陈修仪买通红蕊怂恿徐嫔谋害二皇子和三皇子、推当时怀有身孕的徐嫔导致其小产、更有为躲避嫌疑将大皇子也染上天花。
种种罪状,罄竹难书。
陈修仪为逃脱嫌疑,将大皇子也染上天花,这样,便只有林珍漓的三皇子无事,众人便都会怀疑上林珍漓。
可她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不是她自作聪明私自把大皇子的所有用品都销毁,那林珍漓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陈修仪在受到太后那道让其白陵毒酒二选一的旨意之时,她头发衩环尽散,一脸苍白无力,她垂坐在椅子上,希望有人能救她,希望父亲能为她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可终究,她没有等到。
门被打开,陈修仪以为是太监来送白绫毒酒,却不想,进来的是林珍漓。
林珍漓踏着光进来,随后,门被掩上。
陈修仪冷笑一声,她凝神看向林珍漓,坐直了身子:“成王败寇,你若是今日想来羞辱我,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林珍漓轻笑一声,她拧眉看向陈修仪:“你这一死,你父亲的官也要做到头了,旁人进宫都是为了光宗耀祖,增添家族门楣,而你却是个反例。”
林珍漓笑了起来,陈修仪只觉得满心都是寒气,她丝毫不信林珍漓的话:“你胡说,我父亲是尚书令,于朝中有功,皇上怎么可能会罢黜他!”
林珍漓冷笑出声:“尚书令固然是个好官,可你却是拖累了你父亲。”
顾淮序公私分明,自然不会罢黜尚书令,只是给了他一个太子太傅的虚名,如今还未立太子,太子太傅说着好听,实则只是一个闲职。
林珍漓没有告诉她,尚书令没有被她拖累,只是想诛心而已。
林珍漓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玉奴:“今日新任尚书令应当上任了吧。”
玉奴笑着点头:“回皇贵妃娘娘,新任尚书令正是前中书令之子,还是咱们少爷举荐的。”
陈修仪的心寒了下来,入宫三载,失去一个成形的皇子,她这一生,爱与自由都无。
临了,还要拖累了家族……
陈修仪痛彻心扉,大哭了起来。
许久后,她抬眼看向林珍漓:“你借刀杀人,使计让徐嫔害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凭什么你可以全身而退,凭什么皇上事事都护着你!”
林珍漓笑了,她雍容华贵,就好像如同天上的谪仙一般散发着金光。
林珍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前你们如何欺辱本宫,本宫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日这个地位,当初的贵妃、你、德妃,甚至是徐嫔,你们对本宫的陷害刁难,未曾把本宫打倒,只会使本宫更强大,皇上已经是九五至尊了,他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只丑鸭子抽条成天鹅,而你们,却只会是一辈子的鸭子。”
顾淮序喜欢的并不是娇弱的小白兔,相反,他更喜欢菟丝花,能依附于他,却又能借力生长,越来越茂盛。
如果她不是有这样自保的能力,明辨局势的能力,他定然会觉得索然无味。
“本宫今日来送你一程,来人。”
说着,林珍漓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太监便抬上来一个如同“木驴”一般的木具。
陈修仪疑惑地看过去,冷笑一声:“太后娘娘赐我毒酒,你这是何意?”
“骑木驴,在一根竖起的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体内,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从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