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如今只知许太后,谁又会想到纯慈太后,更何况,这会得罪了许太后的。
这经幡上的字娟秀小巧,像是嫔妃写的,良玉长公主倒是有些好奇是谁。
“是柔贵仪。”
良玉长公主不常进宫,但也听说过林珍漓的名字,她的眼神揶揄而好奇:“可是那日在万岁节上献舞的女子?”
顾淮序轻轻点头:“正是。”
良玉长公主的眼神柔和了几分:“那日还是贵人,这才几个月便是贵仪了,皇帝果然宠她。”
“不过……”
良玉长公主的话锋一转:“皇帝既然宠她,为何又要禁足她这么几个月,想必皇帝心里也不好受吧?”
顾淮序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长姐。”
良玉长公主眼神怅然地看向纯慈太后的牌位:“母后这一生,过得苦,身为皇后,她的职责太重太重,父皇与她貌合神离,儿子早夭,她早已郁结于心,若不是为着你,她也撑不了这些年。”
顾淮序沉默了许久,当年许太后的位分低,不能抚育他,便求到刚失去二皇子的纯慈太后跟前,求她扶养他。
纯慈太后仁善、温柔、是个极好极好的母亲,即使他一岁以后就被挪去漱芳斋由嬷嬷宫女照料,但纯慈太后仍然每天都去看他,教会了他许多。
他从出生到十九岁以来,是在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膝下长大的,一直都是纯慈太后给他母亲该有的关爱。
而许太后在许家节节晋升后也迎来了在宫中的春天,成功的诞下了六皇子。
顾淮序的嘴角凝固着一丝冷冽而阴鸷的笑,若不是六皇子早逝,她也许不会想起自己这个早就被“丢弃”的儿子。
“母后说,你是天生适合当帝王的人,小时候有宫人说你是许贵人生的,根本就不是嫡子,母后以后有了自己的儿子便会抛弃你的。
当时我气的要命,就想撕烂那宫人的嘴,可偏偏是你一点都不生气,也不肯告诉母后,小小的人那样有主意。
宫人们见你好欺负,便越加的肆无忌惮,可没想到,你竟是故意等着他们上套,一举把所有欺负过你的宫人给收拾了一顿。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看不起你,我记得,你那时才七八岁。”
忆及往事,顾淮序的嘴角一滞,噙着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放纵那些宫人,他又怎能把对自己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