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甲胄,无一丝针线,也不怕刮擦,只清理起来,层层叠叠,破费功夫,她为偷懒,就扔给了小丫头。
谁能料想,这小丫头,还能打瞌睡,把个甲片都给烧坏了。
也是该着,这清洗甲胄,是个苦差事,沟沟缝缝,有血迹难清理不说,还怕湿着,生出铁锈,就得一片片烘干。
而这小丫头实诚,做事认真,其她人会讨好管事的,自然不会被安排苦差事,这才扔到她头上。
这小丫头一个人清洗到半夜,年纪又小,又没个人轮换,眼看到了尾声,这一心神放松,才不小心打了个盹。
不过,这一层上,却是甄婉没想过的。
看婆子磕头讨饶,才知这是个恶婆子。
怪不得,根本不听她解释,只想把盆子扣她身上呢。
“自去领二十军棍。”魏峥也懒得多说。
那婆子一惊,说自己年纪大了,恐受不住。
但魏峥哪是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只一皱眉,韩让就见机的让人把婆子拖走了。
自己的事不好好做,还泼人污水,他也看不惯。
甄婉就见,魏峥的目光,又依次落到小姑娘头上。
那小姑娘眼泪立刻出来了,就听魏峥道:“领十军棍。”
甄婉就听小姑娘暂停的呼吸一放,哭着磕头,“奴婢甘愿受罚。”
明显觉得,不要命,已经是开恩了。
甄婉转而就见,魏峥目光投向了她,冷目寒光凛凛。
虽然小姑娘都轻罚了,到她这,应该也出不了大格,但不知为何,看他扫过来,心里忽然毛毛的。
“侯爷,这婉娘子,还要给老夫人做艾灸,若是……怕会耽误事。”
此刻,韩让开口替甄婉求请了。
魏峥眉头一紧,冷盯了韩让一眼,不过下一刻,就一句话不说,转身回屋了。
没问罪,也没说以后在处罚,就这么撩着了。
韩让有点懵,但看甄婉吐了口气,就还是安慰了下。
“婉娘胆子如今是越发大了,以后若有难事,不如先来知会我一声。”
甄婉听他言辞恳切,也不计较没表扬,反而要受过的事,态度缓和下来,“多谢韩将军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