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道:“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政令不通的问题。”
甄晖点头赞同。
虽然私下议论朝政,有些不妥当,但到底是在自己家里,甄晖也想打开女儿心结,让她多说些话,就没阻止。
“父亲在赵将军麾下,一直被奉为左膀右臂。此次将军调派父亲回城,父亲可想过里面的缘故?”
甄晖听女儿转而说起这个,有些疑惑,“是老将军,觉得你我父女分开三年,让我们多团圆几日。”
甄婉唇角微勾,“父亲还要瞒我。”
甄晖目光微动,怔然地看着她。
“赵老将军身为边界护军,一直听命雍郡王,此次魏侯带兵清剿,不过是因素日积怨,先选择郓城的缘故。”
说到这,甄婉不由得叹了口气,“赵老将军虽然没有出兵,也没有站队,但反而是站队。待到事情平息,必定会被问罪,所以赵老将军将父亲遣回,是怕拖累父亲罢了。”
甄晖是真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神色复杂起来。
赵老将军为人正直,不忍对昔日同僚下手击杀,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
甄晖哪里不知道,这样会留下大患,一直苦劝,奈何将军舍生忘死,不愿为一己安危,置数万将士于险地。
怕是……
他自回忆中惊醒,甄婉还在继续,“若父亲解决这铸币权之事,或许将来能为赵老将军说得上话。”
甄晖是真惊了,双目一震,“女儿可是有良计?”
也是病急乱投医,逢庙就烧香,甄晖整日焦虑此事,听女儿分析得如此透彻,不免存了一丝希冀。
甄婉轻轻放下手中的铜钱,“集父亲一人之力,乃至城中衙门之力,都无法力挽狂澜,所以,此事要借力使力。”
甄晖目光湛湛,“借何人之力?”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权自古不分家,给想要钱的钱,给想要名的名。”
见甄晖不甚明白,甄婉细说道:“这城内,也有商户,也有权柄在握的大家族,洪城何不自己开个银庄。”
“何为银庄?”甄晖更是不解。
“在这里,钱币全由朝廷铸造,每处藩王封地,都皆有不同。汇兑一直不畅,北地与南地不同,甚至藩王更替后,也会混乱一会。